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白天里熙熙嚷嚷的洛阳城内,此刻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宽阔的街道上找不出一个行人,只有漫动的柳枝,树叶在晚风下,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
龙斌的酒楼也早早歇业,小飞和阿泽都已经入睡,而贺婉婷和小西则回家去了,毕竟一夜不回还能搪塞,时间长了恐就无法隐瞒了。
练了一晚上双修身法的龙斌浑身是汗,舒服的洗完了一个热水澡便要入睡,可就在这时,酒楼后院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龙斌心中陡然一惊,自从修炼双修秘籍后,他的听觉变的敏锐无比。
悄然来到后院,黑暗中,只见七八个身影从后墙上翻入,锋利的兵刃在月光下发出阵阵寒光,龙斌心中暗道:自己看来是遭贼了!
想到已经睡下了的小飞和阿泽,免遭贼人伤害。龙斌神色一凛,脚下双修身法当即发动,整个人像阵风一般窜到一个贼人身前,挥拳便向他击去。
“冲哥小心!”突然其来的变故,让所有贼人一阵慌乱,等定下神来才发现,一个青年目光犀利,毫无惧色的站在他们身前。
当龙斌听到有人喊冲哥时,挥出去的拳头猛然一滞,没想到自己随便找了个下手的对象,似乎还是对方的老大。
“喂,你是这伙人领头的?”龙斌看着像小鸡一样被自己抓在手中的贼人,在对方震惊万分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口吻轻松的说道。
“快放开我,我等可是七省绿林会的人!伤了我定要你好看!”被抓的贼人死命挣扎的想从龙斌手中挣脱,脸色愤怒至极。
龙斌脸上一惊,七省绿林会的名字他可是相当的熟悉,这是一个颇似水泊梁山的组织,其宗旨也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在江湖上的名声相当不错,而其当家人单雄信更是让龙斌十分钦佩的一个隋末人物。
单雄信,人称赤发灵官,一柄金钉枣阳槊,勇冠三军。武艺出众,仗义疏财,深孚众望,性格倔强,不屈不挠,慷慨赴难,此人与大唐李家结怨,被俘宁愿身死也不效忠李世民,当真是个人物。
“你说你们是七省绿林会的人,那么可认识单雄信?”龙斌语气温和了不少,开口试探道:“我听闻七省绿林会行事仗义,怎么做起了如此宵小之事?”
“单雄信乃是我二叔,我乃是单冲,至于为什么来这……”说到这,单冲有些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开口强辩道:“这家酒楼是秘拉牛牛丞所开,此人乃是一贪官,我等洗劫他的酒楼,也算是劫富济贫。”
龙斌呼哧一笑,真是被眼前这贼人给逗乐了,笑着把对方松开,说道:“带我去见见你二伯,也就是单雄信,可别不答应哦,五步之内我一招就能取你性命。”
单冲完全不怀疑龙斌所说的话,刚才对方近身时的速度,简直如同鬼魅,让自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七八人显然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对方的要求。
洛阳城外不远处有一山庄,名为二贤庄,此地正是七省绿林会总部,也是其帮主单雄信居所所在,。
“是单冲公子回来了,快去通知大当家的!”当龙斌等人出现在二贤庄外时,便听人大声朝庄内通报。
走进去不久,就见前厅里迎出了二人,一人胸脯宽阔,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刷漆,双眼炯炯有神。另一人白衣胜雪,仪表堂堂,神色中说不出的儒雅。
“二伯,此人说要见你。”单冲快步跑到一个面前,此时他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和一个时刻可以取自己小命的人在一起,这滋味可不好受。
龙斌微笑的对单冲跑向的那人拱了拱手,神色自然的说道:“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单雄信,单帮主吧!”
“没错,我就是单雄信,不知这位小兄弟所来何事?”单雄信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能让单冲老老实实带回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今夜,单冲兄弟带人夜访我酒楼,说本人乃一贪官,想要拿些钱财不知单二哥可否知道?”龙斌刮了刮鼻子,有些无奈道。
“你……你就是那个秘书省的龙斌,明明是个文官,怎么武艺如此高强?”单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对方就是自己嘴里的贪官。
单雄信一听便明白了自己的侄儿去干了什么勾当,脸上略显惭愧的刚想说话,却被身旁的白衣男子挥手阻止,只见其上前一步,面色平淡道:“带领百余乡勇袭杀豫章郡守,后又擒杀乱匪匪首的人,怎么可能武艺不高强呢?”
说着,白衣男子朝龙斌躬身一拜,道:“冲儿乃是我徒儿,管教无方当是我这做师傅的过错,还请龙大人见谅。”
“这位仁兄不必如此,我此来只是消除误会而已,同时想一睹单二哥的尊容,绝无兴师问罪之意。”龙斌一脸诚恳,随即问道:“不知仁兄姓名,可否相告!”
“在下王伯当,乃是乱世中一闲人而已,不足挂齿。”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