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大业七年六月十一日,豫章郡派去征讨的隋军得知郡守刘淮章的死讯后,军心大乱,被潘阳义军抓住机会,一举击溃,两日后追击溃兵于豫章城下,且与当日攻破豫章城池。
这座江西重镇的陷落震动天下,大大鼓舞了各地义军,无数百姓拿起刀枪加入义军之中,大隋王朝在一片战火纷飞中摇摇欲坠。
隋炀帝杨广得知豫章陷落后大怒,派大隋第一名将张须陀前往平乱,而从这一天起,整个隋末风云开始偏离了历史的轨道。
要知道豫章应该是在好几年后才陷落,而张须陀一直在中原平乱,根本不曾前往江西。龙斌为解除后患杀了刘淮章,无疑是煽动了那只神奇的蝴蝶的翅膀。
而就在张须陀带大军前来平叛的消息传来,在万家村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带来了一样让龙斌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东西——圣旨。
“万家村龙斌,不畏艰险,带领乡勇铲除叛逆刘淮章父子,朕深感宽慰,特封门下省散骑侍郎,赏黄金百两,另配合张须陀将军剿灭乱匪后,回京述职,钦赐!”
龙斌傻傻的接过圣旨,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自己袭杀刘淮章父子成了剿逆,杨广又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小民,而且是怎么如此清楚刘氏父子死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义军手中,无数个问号环绕在龙斌脑海中,一时之间毫无半点头绪。
“怪哉,怪哉啊!”宣读圣旨的太监离去后,不久前刚到万家村落脚的林万清,一脸迷惑道:“我曾给朝中好友去过书信,告知刘淮章贪赃枉法,纵兵扰民,可从没提过龙公子啊,皇上是从何得知的呢?”
“大叔你给朝廷的人去过书信里,真的没提到过我?”龙斌面露怀疑的盯着林万清,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退休的大隋官员可能走漏风声外,知道的人里还有谁有能力把消息带到朝廷的。
“小兄弟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么,何况你能袭杀刘淮章还有我的功劳,万一东窗事发我也脱不了干系。”林万清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我爹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一旁的林月如气愤的替父争辩道。
“我不就随便问问么?这么紧张干嘛!其实我压根就没怀疑过大叔,只是这件事太过蹊跷罢了。”龙斌打了个哈哈,继续道:“至于皇帝封我官职倒可以理解,无非给个甜头,想把我和朝廷捆在一起,怕我成了江西第二个林士弘。”
“大哥说的没错,不管是不是刘淮章真的有叛逆之心,我们杀了官本就是造反,皇帝此举无非是想稳住我们,然而一旦张须陀大军前来,恐怕会有变数,。”何亮担心道。
“书生不用担心,我手上可是捏着皇帝的圣旨,张须陀不能拿我怎么样的!”龙斌脸色不屑道:“叫我配合剿灭林士弘义军只是试探我,如果我不从命再以抗旨惩处而已。”
“那么大哥你岂不是真的要前往剿灭林士弘义军了。”何亮皱着眉头失声道,林士弘义军攻陷两郡后,就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算的上是个义士,与他为敌显然不是何亮所想。
“没办法,到时候只有见机行事了……”龙斌深深叹了一口气,暗道以义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张须陀大军。
根据龙斌的记忆,张须陀在剿灭农民起义初期,大军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无数义军倒在他的兵锋之下,手下大将罗士信,秦叔宝等都是当世名将,绝不是还不成气候的林士弘义军可以匹敌的。
“听大哥的语气,似乎很不看好潘阳,豫章两郡的义军,我可听闻义军已拥兵十万,而张须陀大军才两万人啊!”站在何亮身旁的王雪嫣好奇道,自从和何亮的关系日益明朗化后,也开始喊起了龙斌大哥。
“十万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能和百战余生的两万精兵相提并论么?”龙斌说完后不想多做解释,起身回到屋去,他要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几日后可能发生的事。
“龙小弟果真见解不凡啊!将圣旨分析的如此透彻,不过门下省散骑侍郎可是京官,里面估计有软禁的一层含义。”林万清捋了捋胡须,道破了圣旨内最后一层玄机。
“那大哥且不是回不来了。”何亮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中满是忧色,更透着深深的不忿和不舍。
“哎,以后的事只能看龙小弟的造化了!”颇感无奈的林万清,看了眼身旁一脸抑郁的林月如,苦笑的摇了摇头。作为父亲,他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女儿隐藏在心底的情愫。
整个小屋内一片沉寂,小刀,二狗和何亮一样,满脸愁容,没想到几天前还以为一番顺利,如今却落得个如此结局,就连郡守府地窖里收获带了的喜悦,也被彻底遗忘了。
冲动的小刀一想到龙斌可能会被软禁,甚至想直接造反得了,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从自己房间里突然出来的龙斌,一脸严肃的叫他稳定住护卫队,不可生出事端,等候张须陀大军的到来。
十日后,风尘仆仆的张须陀大军终于到来,一时之间军旗飘扬,烽火连营,号角声,刀剑的碰撞声响彻天边,一座雄伟的营寨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