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的眼睛在夜空下依然显得很明亮,只是从此之后,那双眼睛里注定存在着一丝始终不能散去的忧伤,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如望着暗淡茫茫的人生,混乱的思绪,随着夜色的浓重变成了空白。
嫣然倒在白凡的腿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哭的累了,也许是为了逃避现实,也许是希望着梦醒之后一切还是昨天,还能再次听到母亲那熟悉的温柔,父亲严厉的包容。睡梦中,小嫣然的身体却在不住的抖动,也许,即使在梦里,也不能从他的脑海中抹去那失去一切后的悲凉!
暖暖的泪水打湿了白凡的衣襟,如同一滴滴血,令白凡沉重的心情更加的刺痛,:母亲,父亲,不要走,不要,然然害怕,好看的小说:!一声声不断传来的祈求,如一把刀一般深深的刺在白凡的心头!
大力在白凡的身边一言不发,此时他知道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白家村,一个上千人的大村落,转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血淋淋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知道白凡也许比自己还要难过,因为自己毕竟意志是个孤儿!
悉悉索索的哭泣声在夜空中回荡,无力的苍凉,无尽的哀泣!深夜中,存活下来的人们在漆黑的夜幕下,寻找着亲人的尸体,将那一块块碎裂的骨肉拼接起来,奢求着能够再次看一眼亲人熟悉的面孔!
夜色寒,大荒寂,肝肠寸断,泪湿大地。
晨曦中,一座座坟茔出现在了白家村的短瓦残壁中,相亲们不愿另觅他方安葬自己的亲人,也许对于他们来讲,安葬在自己家园的庭院之中才是对逝者最好的悼念!无数的相亲死去,甚至有一些人白凡根本不知道名字,只能模糊的在墓碑的上面写下几个字迹,以备日后的祭奠!白凡望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逐渐的变的冰冷,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山,令四周的寒气顿时凝重,一颗仇恨的种子就在埋在白凡的心中。
大力悄悄的来到白凡的身前,沉痛的说道:“白大哥,你要节哀,莫要因此沉沦下去,我们还有一种使命,一份责任,白大哥,你看!”白凡慢慢的转过头,顺着大力的手指望去,看到了是一群孤儿寡母,老弱病残,颤颤巍巍的生命在这片天地见如此脆弱!“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谁来给他们一份保障,一丝温暖?白大哥,我不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四方山最近好像出了一些变化,时常都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千百年来,我们村子一直很平静,而昨天却一下子出现了如此多的野兽,有一些,即使是经常出没大山的猎户都叫不出名字,它们从那里来?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村子里?难道是巧合?白大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弄清真相,将剩余的村民安置好,在这个世上,他们如今是我们仅剩的亲人了!”
白凡听完大力的一番话后,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一股深深的危机感在白凡的心中升起,还记得,在自己离开四方山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告诉自己,荒域大变,白家村有变故!那什么人所说的荒域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我们千百年来一直称呼的“四方山”?白凡现在是一个修道者,自然比凡人的感知灵敏数百倍,极端的愤怒冲昏了白凡的头脑,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这片天地的真正变化,原来的晴空万里早已消失不见,换来的是长时间灰蒙蒙的死寂,一股莫名的威压从四方山的深处向四方传递,仿佛一头上古猛兽的觉醒,时刻准备着,重临天地!在这股威压下,就连白凡都感觉到一种蝼蚁面对 泰山的渺小感。
白凡思索之后,重重的点头说道“大力,我们走!”拉起嫣然的小手,协同大力一起向着众乡亲走去。
扶起一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的眼睛平静的可怕,白凡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然。不由得,白凡的内心一阵刺痛,白凡深重的说道“李大娘,节哀,以后的路还有好长,我们还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吗?”
“孩子,你看。”中年妇女指着一个刚刚立起来的坟墓说道“他们在底下等我!”
白凡的内心一惊,虽然早有预感,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任然内心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小嫣然走上前去,抱住李大娘的身体抽泣着说道:“大娘,然然的爹娘也死了,然然成了孤儿,然然好怕,你做我的娘亲好吗?”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中年妇女平静的目光此时在不平静,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嫣然一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怜的孩子!”
许多人慢慢的走了过来,眼神中隐藏着也许一生都无法消除的悲痛。白凡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深深的弯下身来说道“让众位叔叔伯伯遭此大难,是白凡的错,白凡今后定会为死去的乡亲讨回公道!”
“孩子,这跟你没有关系,这都是命。是老天爷厌烦了我们这群逍遥世外的闲散之人,所以才会降下灾难,你不要自责,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安慰,好看的小说:!”一位老人拖住白凡的肩膀柔声的说道。
大力来到白凡的身前,拍了一下白凡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但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到那无比坚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