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宣旨太监的吕布脸色阴晴不定,掀开军帐走了出去。
演武场中,穿着白袍的小将正在训练这群桀骜不驯的并州悍卒,虽然这小将脸庞稚嫩,约摸只有二十岁的样子,不过却没人敢违抗其命令。
吕布一路走来,看着有模有样的排兵布阵,心道这个白袍小将倒是个难得的将才。
那白袍小将第一个看到巡视的吕布,大步朝吕布走去,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千夫长张辽参见吕将军。”
八百重铠的陷阵营跪了下去,三万并州悍卒也跪了下去,对于这个年轻的男子,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都打开嗓子热血澎湃的吼了起来:“吕将军!”“吕将军!”“吕将军!”
吕布扶起了单膝跪地的张辽,脸露笑容道:“一直听文义(高顺的字)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难得的将才,做个千夫长倒是委屈了你。”
从踏进并州军营,张辽就视吕布为偶像,见吕布如此平易近人,又听到吕布称赞自己,年方十九的张辽脸色微微红润,摇头谦恭道:“将军缪赞了,末将不过一介匹夫罢了。”
吕布暗自点头,张辽谦卑不自傲,为将为帅者当有这种气魄,吕布面对着跪下的并州军做了个请起的手势,豪迈道:“大家请起,我吕布有你们这帮兄弟追随,虽死无憾。”
吕布从一开始来到大营就没见到高顺,高顺这个人吕布再也清楚不过了,刚正不阿,克己奉公,怎么会无故缺席。吕布不禁有些纳闷儿道:“对了,怎么不见文义?”
陪同的张辽脸上闪过一丝狭促,恭敬回答道:“高将军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吕布点了点头,也不疑有它,准备再四处巡视巡视,却听到陷阵营中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将军,请替我们做主!”
接着陷阵营跟并州士卒都跪了下去,齐声道:“将军,请替我们做主!”而唯一站着的张辽暗叫了一声糟糕,脸色尴尬的也跪了下去,末将有罪。
吕布也不是傻子,见状就知道出了事情,横眉上挑,喝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从实说来。”
张辽这才说出实话,高将军并没有外出,而是被人打伤了在帐中修养。
“被人打伤?”吕布低念了声,高顺的武艺虽说不是很强,但一般的人却也奈何不了高顺。张辽这番话肯定是高顺教的,高顺肯定是怕自己鲁莽去替他报仇。瞬间明白过来的吕布隐隐有了怒气,冷冷道:“是谁?”
张辽正直血气方刚,本来想去帮高顺讨回公道,可惜却被高顺给制止了,现在吕布发问,张辽直接道:“是西凉军的华雄!他侮辱我们并州军是废物垃圾,还出手打伤了高将军。”
“华雄?”吕布反复念了两遍,对着跪下的所有人大声道:“我吕奉先要让天下知道,并州军也不是谁都能捏得动的软柿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喝!”“喝!”“喝!”并州儿郎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齐声喝了起来,响应着吕布。
吕布轻轻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语气冰冷道:“你继续操练,帮我照顾好文义,还有,别告诉他我来过。”
张辽道了声末将领命,目送着吕布跨上了赤兔马,一骑而去,这样的主公才值得自己生死追随,而吕布绝尘而去的方向正是东边的西凉大营。
自从董卓进洛阳以来,董卓的部队就分为了三个派系,洛阳系,并州系,西凉系。
董卓入洛阳吞并了北军,提拔徐荣为中郎将,渐渐的形成了以徐荣为首的洛阳系。而并州系自然就是归顺董卓不久的三万并州军,以吕布为首。西凉系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牛辅、董越、胡轸、段煨,四大中郎将统领的十万西凉军,另一部分则是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的五万飞熊军。除了飞熊军的李傕有过主动跟吕布示好之外,其他派系对吕布都态度冷淡,甚至于还有些排挤。
西凉军的大营并不远,更何况吕布骑的是日行千里的赤兔神驹,顷刻便到了西凉大营外。
由于吕布并不经常出现在并州军营,穿着又是一身普通打扮。所以负责看守的两个西凉小兵并没能认出吕布,就把手中的长戟挡在了吕布的身前,喝问道:“来者何人!”
吕布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先是莫名其妙的要奉旨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接着又得知高顺又被人打伤,现在自己也被挡在了门外。
吕布怒哼了一声,一直压抑的暴戾之气从身上散发了出来,那两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西凉士兵顿时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身子也不自觉的轻微颤抖了起来,看着吕布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两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沉默淡定的男子,此刻会如同魔神一般让人产生不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吕布懒得跟这些喽喽废话,直接抓过挡在身前的长戟,冷冷道:“滚开!”
西凉大营的帐内,睡得正香的华雄嘴角流着哈喇子,脸上一副龌龊的笑容,就在华雄在梦里快要成就好事的时候,却突然被外面的叫喊声给吵醒了。
好不容易做个春梦,就这么被吵醒了,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