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菲的话。上官毓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很爽朗。听之让人心头一震。程菲愣住。眼角抽了抽。美脸飞上怒容:“你笑什么。看不起我程家啊。”
“不。不。不。”上官毓连连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一些事儿上。拿出我上官家比你们程家好使。再说。弄得太僵不好。程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程菲思索他的话。正如上官毓所说。这里终究不是程家的地盘。闹起來说不定吃亏的会是程家。万一被回了台湾。爸爸怪罪下來。又将引來一场风云。
上官毓那双深不见底黑海注意着程菲脸上细微的变化。“看來你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啦。”
程菲摊开双手。耸了一下香肩。“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和上官毓交流不过几次。他却已经救了她两次。程菲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觉得她对他失去了戒备。比朋友更亲近些。
上官毓并不在意地笑了笑。能让他出手救人的也非程菲莫属。谁叫程菲将來有可能成为他的另一半呢。现在他必须找到翡翠碗。先过了父亲那一关再说。话锋一转:“上次你答应我。找翡翠碗的事情。我能问问有进展吗。”
“噗。”
听到翡翠碗仨字。程菲差一点沒有跌进桌子底下。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记差不多了。虽然她知道那只价值不菲的古董碗按放在哪儿。想必纪流简和仲晴天已经藏好了吧。
上官毓见她一滞。知晓并未找到。想到那只碗悄无声息地从岛上被人偷走。他就心痛。含笑瞅着程菲。他把心中一些想法讲与她听:“近年來纪家老爷子托人找古董。想必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我打算去趟纪家。”
“啊。什么。你要去纪家。”程菲像受惊的小鹿。激动地拍着桌子站起來。其他人纷纷向他们这边看过來。程菲不好意思地坐回座位。她怪自己太过情绪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上官毓很奇怪。眯起眼睛。幽幽地瞅着她:“莫非纪家不能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程菲赶紧挥手。她压制着“呯呯”跳动的心脏。声调尽量恢听起來正常。“纪老董事长退位之后才对这行感兴趣。并未深入。你去了会白跑一趟。”
“哦。”她说的话是担心他。还是怕他去纪家。上官毓很怀疑程菲的话。刚刚她那样紧张。现在到看出來任何蛛丝马迹。他抿了一口咖啡。稍稍抬眼瞅程菲。“看來你很了解纪家的人嘛。”
程菲也不避讳:“程家自來和纪家交好。知道一些也无可厚非。”
上官毓抿了抿嘴唇。“就依程小姐所说。去了纪家还是一无所获。去与不去都一样的结果。台湾那边的市场还需要程小姐帮忙留心。有翡翠碗的任何消息。请连系我。定会重谢。”
“当然。”程菲吸了口果汁。升起的大石块也落了地。心里祈祷纪流简一定不能让翡翠碗再出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某家医院。洛信手拿盆栽。站在一间病房前。他从护士口中得知。江南海这个时间不在。他才能巴巴过來看看俞佳怡。可走到了门口。又犹豫了。他会看到怎么样的场面呢。俞佳怡是否满身都是针。是否还在昏睡。会不会不认识他。足足踌躇了十分多钟。洛信最终还是把门推开了。
护士小姐推着药从他身边走过。小声嘱咐他:“病人需要休息。请减短探视时间。”
“我知道。谢谢你。”
看着护士小姐离开。洛信关好门走到病床前。俞佳怡戴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的脸沒有一点血色。若非是心电监护仪上那跳动的曲线。洛信会怀疑俞佳怡还有无生命特征。心里如同五味调料在一起搅拌。说不起來的难受。
这还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吗。前几天为争江南海意志是那样的坚定。不惜骗他有了江南海的孩子。为了结婚是那样的辛苦。她是胜利者啊。却沒有胜利者的骄傲和尊荣。如此狼狈躺在医院里算什么啊。
“佳怡。”洛信把手中的盆栽摆放于窗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怜惜地瞅着俞佳怡。他多想再摸摸她的脸。可他知道现在得她就连生病都不再属于他。
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俞佳怡慢慢睁开双眼。艰难地偏着头。望着洛信动了动嘴。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眼角滑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个字。
“佳怡。你不要说。听我说就行。我从医生哪里知道了你的病。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因为我还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到那时。你想怎样就怎样。”洛信寻问了医生。当医生告诉他俞佳怡得了胃癌。整个头都快炸开了。
俞佳怡动了动嘴唇。洛信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分辨她细小的声音。心里特别难过。尤其是听到俞佳怡说:“对不起。信。我终于结婚啦。死而无憾。”
“佳怡。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为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佳怡。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洛信悲切地爬在床边流着泪。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受苦。
“再好的医生。是治不了绝症的病人。别为我担心。”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