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烘烘的枕头,按在陆遥那张胖脸上。
整个世界清净了,陈瑾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声音也可以作为一阵污染源。
隔了几分钟,陆遥一动不动,陈瑾有些疑惑了,不要把这小子给憋死了,忙把枕头拿开,猛然间看见陆遥一双眼睛溢满泪水,他不由有些内疚,讪讪的不知说些什么。
陆遥突然怒喝道:“你不让我叫动口就行了,干嘛拿这个枕头……他妈的这个枕头太臭了,一大股脚丫味道,我,我跟你拼了……”
陆遥心满意足的喝干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
为了堵住胖子的嘴,陈瑾最后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他,中午饭吃大餐。
来到一个稍微像模样的餐馆,陆遥点了一大堆菜,也不跟陈瑾客气,埋头胡吃海喝起来,他的食量与他的身体成正比,点的菜居然一点没浪费。
吃饭过程中,陈瑾讪笑着问他需不需要点酒,胖子口手丝毫不停,抽空用眼睛狠狠让上翻了一下,露出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顿饭,花了二百多,当然是陈瑾付账,他一阵肉痛,这些钱可是四晚上的住宿费啊。
不过,刚回到旅店里,一个电话让他心情稍微好了点。
中介公司打电话来,让他过去看看房子。能尽快租到房子是当务之急,这个旅店虽然很便宜,到底比租的房子贵多了,而且人来人往,嘈杂的厉害……昨晚半夜的时候,有个女人来敲门,问需不需要那种服务,陈瑾虽然没经历过,也知道那种服务是什么。
死活拽着一脸不情愿的陆遥,两人向着中介公司的方向拉拉扯扯而去。
傍晚时,小胖子精神抖擞的回来了,陈瑾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没有一处房子是满意的——其实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住人,房租不太贵就行了。
不过,今天看的,动辄是装修豪华的套房,陆遥倒是很喜欢,陈瑾心里其实也很满意,不过口袋里的钱不支持他。
然后在中介公司小姐鄙视的目光中,又看了两处……那也叫房子?大大的一个仓库里,用薄薄的木板隔成小间小间的,旁边打个喷嚏,木板都要抖一抖——如果恰好旁边住着一对夫妻,他们晚上亲热时,怎么睡觉?
这些都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是,这里没有窗户,大白天进来都要开灯,并且地面潮湿得就如下水道一样。
陈瑾虽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不过这种环境也太恶劣了,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染上关节疾病。
最后,中介公司小姐一脸愤愤的说,他还有两天时间,在这两天内没有选中房子的话,陈瑾需要重新缴纳中介费才能继续享受他们的服务。
不过小胖子却兴高采烈的,一路上,他吃了三根雪糕,喝了四瓶饮料,甚至还买了一包薯片边走边吃。
第二天,陈瑾撇下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陆遥,独自一人出门。
昨天这小子又吃又喝,把陈瑾打算用来开支两人晚餐的钱花完了——最让陈瑾郁闷的是,当陆遥要买吃喝他不允许的时候,中介公司那个小姐就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似乎在说,看看,什么德行。等陈瑾受不了那种眼光无可奈何买了东西给陆遥后,那小姐哼了一声说道:“对自己的弟弟都那么吝啬!”
陈瑾差点哭了出来:“大姐,我当年好歹也曾被评为学校的校草——虽然是最貌不出众的,这小胖子长得如此稀奇古怪,有哪一点像我了?还是我弟弟?”
所以为了不被胖子打劫所剩不多的存款以及不被那小妞误再鄙视,他独自一人出门了。
不过一天下来,虽然中介公司那小妞脸色越来越难看,陈瑾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房子。
他很想揪住那个小妞的领子喝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一间能住人的房子,价格稍微便宜点!”
第三天陈瑾已没什么信心了,心里思忖如果实在不行,就去住那个仓库吧,等熟悉了再慢慢找。
不过来到中介公司,那小姐犹如换了个人般,笑得脸上比小胖子至少多五倍的青春痘颗颗含苞欲放。
她如同一个最好的售后服务人员一样,用最温柔的语气对陈瑾说:“陈先生,有一户人家,全家移民澳洲……嗯,他们又不想把房子卖了,所以……”
她现在的态度,谁能想到昨天她是怎样一副嘴脸,女人啊,都是善变的,不管美与丑。
陈瑾在感叹中了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有这么一户移民了的人家,保留着住宅以备在国外不习惯再回归祖国的怀抱。
他们委托中介公司,想把房子租出去,房租要求得不高,实际上是想找一个老实本分,有责任心的人当房客,能定期对他们的房子进行打扫整理。
简单的说,就是找一个房子的管家,当他们不在时房子能保持干净整洁,所以对房租的要求可以说是非常的……微薄。
当转了几次车,而且渐渐离开了城市,向着郊外的方向行去,陈瑾提出了他的第七遍疑问:到底房子在哪儿?
他甚至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故意作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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