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丈母娘的问题大老方也不是没研究过。
实实在在地说,他大老方是绝对有男人魅力的。他是属于五大三粗顶天立地型的那种男人。他是既有人气又有官气又有霸气又有力气的那种男人。大老方往那一坐就像一面子墙似的,他要是往起一站,再抻抻懒腰,那浑身的骨头节就嘎巴嘎巴直响。别的女人不知道他,他家里的女人可是知道他,他要是和自己的女人俩研究一番风月云雨方面的事情,他媳妇就得事先把孩子送到公婆那屋里,她怕自己连喊带叫地把孩子给吓着。他媳妇说了,她要是头天晚上和她家大老方俩研究完炕上的事情,第二天早起浑身可有劲儿了,干啥都有精神,就像是吃了补药抽了大烟似的,干啥都不知道劳累。他媳妇背地里还当着别的姐妹们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她要是浑身哪儿不舒服了或者是大老方感冒发烧了,俩人就把炕烧得热热的,钻进热炕头的被窝里,跟大老方俩翻身打滚颠鸾倒凤地好好拔一罐子,出身热汗,再饱饱地睡上一觉,第二天保管啥毛病都没了。真就没听说过这玩意还能治感冒。有一回,他媳妇跟他俩做完了那件事情以后,他媳妇兴犹未尽地勾着大老方的脖子说他:“你这个大家伙,真他妈的男人,你要是脱光了衣服从屯东头往屯西头走一趟,你说你得馋死多少女人!”
大老方就很骄傲地说她媳妇:“你就得是第一个被我馋死的女人吧!”
大老方有时没事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把屯子里的姑娘媳妇们挨个想一遍。张家王家李家赵家地过过目,梅呀花啦珍呀秀啦地品品样,自己觉得他们南园子的姑娘媳妇确实长得都很漂亮,他就觉得他们这里的水土确实是很养人的,人都说江南出美女,其实南园子的姑娘媳妇也很美。脸蛋啦胸脯啦和腰条什么的都不照南方人差多少,只是这一个屯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了面叔叔大爷大哥姐夫地叫着,怎么好意思就叫人家的妈妈给你当丈母娘呢。你要说他一点不想入非非,那也不客观,他毕竟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大男人。说书讲古听二人转,才子佳人丫鬟小姐西厢幽会红楼断魂的也懂得一些,他能不想入非非嘛。他想来想去地想到了两个女人。姑娘堆儿里他想到了一个老曲家的那个小五丫儿,媳妇堆儿里他想到了老罗家的三儿媳妇万小肥子。
老曲家的小五丫是东头曲道江家的五闺女,大老方的媳妇管曲道江的媳妇叫六姨,曲道江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论的,她们都管大老方媳妇叫六姐,管大老方自然而然的就得叫六姐夫。因为大老方的人缘好,老曲家的姑娘们见了大老方都愿意和他说话唠嗑,见了面总是那么亲亲热热地和大老方说笑。南园子的姑娘长得也都挺野的,说起话来也是野得不得了,姑娘家家的开起玩笑来,时不时的就把男男女女裤头里边那个三角区一左一右前前后后零零碎碎毛毛草草的就给顺嘴溜达出来了。挺大个大姑娘撒出那些春话来脸蛋儿不红不白的,就像吃冰糖葫芦似的嚼得有滋有味儿的,一点没有害羞的意思。大老方平时不怎么和老曲家的几个姑娘们说玩笑,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再说还当个队长,多少也得讲点身份。他不愿意和老曲家的姑娘开玩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曲家的四个大一点的姑娘们长得都不怎么小巧,说白了就是不怎么招人“逗”。姐几个个头倒是一个比一个长得猛,大腿大胳膊大屁股蛋儿,粗脖子粗腰粗脸蛋儿,一个个说话大嗓门儿,一笑哈哈哈,大饼子一顿消好几个,包米馇子一顿擂好几碗。要讲背背扛扛摔交掰腕子都是把好手,要讲拿起针线来描龙绣凤地玩点细腻来点温柔的就傻眼了。再说了,和女孩儿在一起逗玩,你就得挑那有意思有兴趣儿的逗,玩物玩物,逗玩逗玩,尤其是女孩儿,小巧玲珑和傻大黑粗的逗玩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就像乔丹玩的那个篮球似的,你要把那个篮球弄得像一个大碾盘似的那还有啥意思了?大老方和她们姐儿几个开句玩笑时,从来不敢直说,都是绕着弯调戏玩耍她们几句,一个个光会傻乎乎地乐,返不过磨儿来,显得太纯真了。用现在的话说,叫傻得太可爱了。因此,大老方不怎么愿意和几个大姐妹们说玩笑。
不过,大老方倒是很愿意和她们家的小五丫在一起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