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方喘了一口粗气,在屋地下转了一圈儿,然后从衣兜里边掏出了五百元钱,扔在刘方家的一只箱子上,又把手表摘了下来扔在箱子上,他对刘方说:“你家定的五万块红砖的钱我想办法给你免了它,从现在开始,我和江来的关系保证一刀两断,永不来往。不过有一句话我先告诉你刘方,我就是到了双开那一天,我不后悔。你看着办吧。”说完他就回去了。
江来问刘方:“你真打算把方书记告到乡里去?”
刘方说:“你看看我还有退路了吗?”
江来说:“咱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方书记对咱们家……”
刘方说:“我早就想好了,方书记不是对咱们家,主要是对你太好……”
当天夜里,刘方就拎着物证贪黑上乡里去了。
刘方那天夜晚是用报纸裹着大老方的裤头上了乡政府的。
那天夜晚在乡里睡觉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是值班的,一个是党委秘书小张,另一个是乡革委会副主任郑福民。还有一个在乡里睡觉的是乡党委书记张鹰。
张书记睡到半夜十一点多钟听见有人敲门,也没起床,因为他不是值班的。连门都没开就隔着门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
“谁这么晚了到乡里敲门?”
“我,南园村的。”
“你是谁呀?”
“我是刘方。?
“刘方?哪个刘方?啥事儿?”
“抓着男女关系的,你们乡里管不管?”
张书记睡得稀里糊涂的,也不是他值班,他就在屋里把他支走了:“乡里有值班的,到值班室去找郑主任去。”
刘方又摸到值班室去敲值班室的门。
已经睡了一觉的老郑听到敲门声,咕噜一下就起来了。
“谁?”
“我。”
“你是谁?”
“我是小刘?”
“哪个小刘?”
“南园村的电工刘方。”
“啥事儿?”
“你把门开开,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报什么案?小张开门去!”
秘书小张急忙打灯下地把门开开了。
刘方进了屋,他一手拿着一根钢筋棍子一手拿着包着大老方裤头儿的报纸包。他把报纸包往值班室桌上一扔:“郑主任,我抓住跑破鞋的你们乡里管不管?”
老郑一瞪眼:“你抓住谁跑破鞋了?”
刘方说:“大老方。”
“大老方跟谁跑破鞋了?”
“我媳妇江来。”
老郑眼睛一亮:“你媳妇?”
刘方用钢筋棍子把桌上的报纸包捅破,将报纸包高高地挑起来,告诉郑主任:“我是人脏俱获,好东西都在那上面哪。”
老宫瞅瞅桌子上的报纸包,说:“这能说明啥?”
刘方说:“这里面有证据。”
老郑站起来,接过刘方手里的钢筋棍子挑着的那个报纸包,“啪叽“一下将报纸包摔在了地下,那只肥大的裤头从报纸包里掉了出来。郑副主任不用细看,知道那上面肯定是大有东西所在。他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好哇,大老方,你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了。你看我这回我他妈的怎么收拾你。他想到这里,起来把衣服穿戴好,说秘书小张:“去,你马上和小刘俩到南园村去把大老方和江来给我叫来,我要连夜现场办案。”
南园村和乡政府都是在一条道上,相隔三里地远,秘书小张和刘方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大老方和江来给找来了。老郑把办公室的灯打开,把笔记本摆好,他还特意洗了把脸,把大分头又好好梳梳,精神精神,正襟危坐,一幅公事公办的架势。大老方和江来进屋以后,老郑说秘书小张:“把记录本准备好,我问你记。”
小张平时和大老方俩都挺熟悉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请示老郑:“我还是回避吧,你自己处理吧。”
老郑说:“叫你记你就记,这是工作,哪有一个人办案的。”
小张就急忙把记录本取来,摊在桌子上开始记录。
“来吧,你俩谁先说?”
江来并没表现出做了丑事儿抬不起头来的样子,她很平静地看着老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尴尬,也没有羞愧。她看看老郑看看大老方,不慌不忙地说:“我先说,刘方在家看孩子,说完了我先回去,孩子还太小。”
老郑说:“那你就先说,老方回避,先到值班室等一会儿。”
江来说的十分简单扼要,她把她和大老方俩的事情和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说:“我和大老方俩的事情,主要责任在我,从打认识方书记以后,我就喜欢上这个人了,我觉得方书记的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他从工作方面到我的个人生活方面,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一直很感激他,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来感激他,我发现方书记也挺喜欢我的,于是,我就采取了这样的办法来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