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月小脸闪过受伤,但小手依旧执拗地搀扶着爷爷,另一只手伸直,想去给爷爷拍打背部,抚顺他的气息。
练月爷爷颤抖着,一掌将人挥开,“你给我滚!我这里不需要你!”
练月低下头,咬着唇,没说话。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这时候,曲檀儿挺同情练月的,她离他近,几乎要听见他压抑的呜咽声了。
啧,这小子好可怜。她刚要开口,墨连城干咳一声。
曲檀儿闻声看过去,刚好跟她家爷眼眸对上。
外人面前,她家爷依旧温文雅尔,翩翩有礼的样子,只是,为什么,她好像感觉到了他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饱含着浓浓的警告?
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下,曲檀儿明白过来了。
练月……没穿上衣!囧。
不过,某爷醋劲大,她还是表现再乖巧一点好了。
于是,曲檀儿乖乖地侧眸,看到窗户外。
小石屋的门窗都破了,族人想着要搬了,只巩固下,让可以短暂住人,并没有重新将门窗按上。
窗外,刚才还追逐打闹的孩子们,已经排列整齐,精神抖擞地在修炼了。
孩子们哼哼哈兮的齐声喊,嗓音脆生生的,很动听。
小石屋内,墨连城已经丢出一瓶药,“小子,你爷爷叫你出去,你就先出去,敷点药,穿好衣裳,再进来。”
练月接过药,却迟迟不动。
望着男孩倔强又掩盖不住担忧的小脸,墨连城了然地补充道,“放心,你爷爷这里有我们。”
有你们也放不了心啊!练月无声地看了眼墨连城跟曲檀儿,又看向爷爷。
练月爷爷喘着气,先是对墨连城跟曲檀儿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让二位见笑了!”
紧接着,又拉着脸,横眉怒目望向练月,“你给我出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进来!”
练月眼红了红,攥着药瓶子的手紧了紧,他偏过脸,嗓音哑呀的,“我不会离开,也不会认错!如果你真认为是我错了!你继续惩罚我好了!”
说罢,倔强的小男孩已经笔直跪下。
老人家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一口浊气缓不过来,蓦地眼睛睁圆,呼吸加促,“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
“爷爷!!”练月急了。
练月爷爷瘫倒床上,两手胡乱挥舞,还念念不忘,“我没你这样的孙子,你给我走……”
“我不走!爷爷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咳咳咳!……”
两爷孙居然旁若无人地较起劲来了。
曲檀儿觉得头疼,原本她还奇怪,练月这小大人的性子遗传的谁,现在不用问了,肯定是遗传他爷爷,两爷孙性子一样倔强。
这种情况,墨连城也头疼。
曲檀儿丢给他一个:爷,你不怒自威,你去解决他们?
墨连城淡定地回她一枚眼神:清官难审家务事,爷来给人治病,不是来给人处理家事的。
无奈之下,曲檀儿冷不丁的,突然冲着爷孙俩喊道:“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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