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过,人们还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气氛里,而对于小崔、小杨、小柳来说,却显得异常沉重。吃过了破五饺子,她们都开始告别家人,要回沧州继续工作。正月初六,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坚守了多年的公司。这一天,她们要落实一项重要的决定。
小崔问:“你们还想冰哥吗?”
小杨哀怨地说:“想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小柳恨恨地说:“上次回来,我们白白对他那么好了,人一走就把我们忘了。”
小崔哭起来:“你们都不想了?可是我想……”
另外两个也被她引得哭起来:“我们也想,可是想有什么用啊?就算他再回来,也是呆几天就走,不可能常住下来了。”
哭上一会,三个人都不再哭了,她们抬来一架梯子,小杨和小柳扶着,小崔爬上去摘门上面的招牌:“高处不胜寒,这上面好冷啊!风特别凉。”
下面的说:“你以为我们暖和啊?快摘了吧!”
小崔无限伤感:“真的非摘不可吗?”
“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然后她们对着招牌出神。小崔问:“放到哪里啊?”
小柳咬咬牙:“还供着它干什么?砸了!”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每一个矛盾的心里都有一份怨恨:“对,砸了它!”
谁也不肯先动手,最后三个人一起举起招牌狠狠地摔向一块路基,然后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
招牌碎了,意味着她们和柯冰的六、七年瓜葛彻底烟消云散了。
回到房间里,她们开始无限留恋地审视屋里的一切。外屋是货架和办公桌,椅子,电话,还有一台电脑,但是电脑是她们自己上网玩的,与工作无关。里屋还是一张专门订做的超大的床,她们谁不想回家时就在这里睡,而柯冰来时则一起留下和柯冰睡,床上有小柳的处女血,也留下了她们三女一男的荒唐记忆。
小崔打开抽屉,拿出三个存折,自己留一个,给每人各一个:“这是公司应该给冰哥的利润,我们全分了,干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柳问:“杨姐,你有什么打算?”
小杨说:“还能怎么打算?去绢花厂上班啊!难道你不去?那不是白参加培训了吗?”
小柳说:“我想回家呆些日子,不过我也不能白培训,回老家再领料包工吧!”
小崔说:“我想好了,也不去绢花厂了。我用分的钱当投资,领料包工,利用这里当办事处,招收下岗职工。”
小杨说:“你们都想当包工头啊?可是我不行。我还没想过自己干,而且我家在本市,不象你们在村里好找劳力。”
小崔说:“傻妹妹,我家不在市区,还不如你条件好呢!不如你也留下,咱们在这里一起干。”
小杨说:“你是不是还想在这里等冰哥啊?我可不想再耽误自己了。这样吧,我在厂里好好干,你们领料包工,没准我在厂里还能对你们有点帮助呢!”
小柳笑了:“是啊!有你在厂里,我们也许能得到点便宜呢!我们学了技术却不去厂里上班,交的培训押金就要不回来了。想想也有点心疼。”
小崔笑了:“才二百押金你就心疼了?领料押金要一万呢,你怎么不心疼?”
小柳说:“那不一样。那个钱是投资,可以赚上来,这个钱可是真的给人家了。而且投资那一万,谁说我不心疼了?我还在犹豫干不干呢?毕竟不是小数,现在骗子那么多,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小杨说:“就是,所以我才不敢当包工头,还是踏踏实实地给她们当技术员比较稳定可靠。”
小崔笑她们:“你们太小心了。自己算一算啊!投资一万领一组原料,可以包给一百个人,每人交给我们技术服务押金二百元,这就先赚了一万,任务完成的好,还可以多赚!我们都是第一批技术员,技术都很出色,还能有什么问题啊?别吓唬自己了。”
小柳说:“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手啊?”
小崔胸有成竹:“现在乡下都在计划下一年的打算,有好多人,尤其妇女,条件限制她们不能离家出外打工,又有足够的劳动时间,最好有在家里就能干的工作,不需要太大的赚头,只要有钱进帐就能知足。所以呢,你满可以挨家挨户地去动员她们,每户交二百元押金对她们来说负担并不重,你还怕没人跟你干?”
经她这么一说,小柳有了信心:“我也这么想的,就是心里没底。你这么一说,我决定干了。你为什么不和我一样回家去干呢?”
小崔说:“我出来之前就和老家的乡亲没什么来往,而且我不想再回去了。市里需要工作的人更多,正好这里可以进行集体技术培训,如果来的人多呢,我就多领一组任务,反正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轰!”
小柳笑:“那你不是要发大财了吗?”
小杨说:“也好,我们三个人三个选择,小柳是上门服务,崔姐是守株待兔,我呢,深入虎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