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柯冰站在天海货栈门前时,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太熟悉了,问题也太简单了。
如今柯冰也算天海集团的管理层了,而且和大刚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他对道上的规矩非常清楚,很快就笼络了一批敢拼命的死党。
天海货栈的货贩子都是一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政,分头赚钱。
柯冰却是大手笔,他用两套房子抵押贷款做流动资金,可以顺利提货,更可以赊欠,专门抢占大货单。实力上没人和他比拼,走关系他更是专家。本身就是投资公司经理,还是大刚的哥们,而且道上有死党敢拼命,头脑灵活的一看来势就不和他作对,反而主动投靠到他的旗下。
柯冰几乎没遇到对手就“捡”了个霸主地位。他变相成了天海集团的运输队长。
柯冰似乎并没有把赚钱放在首位,大部分差价都分给了手下,所以手下人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大把捞钱。
柯冰的介入,为天海集团的运输理清了头绪,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局面是天海集团付出大量资金才换来的。毕竟是天海最终为运费买单。羊毛出在羊身上!
天海集团早该筹措资金组建自己庞大的运输公司了,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投资项目,可是董事会上却很难就资金问题统一意见。
天海没有车队,车间主任就有权利找车,而这个用车权可以为他们带来无穷的实惠。所以董事会上大家心照不宣,一致反对成立运输公司。
如今柯冰私下里垄断运输市场,他们就更放心了。因为柯冰垄断市场后肯定和众人站在一个立场上。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由于柯冰和大刚的关系,所以大家都迁就他,也是有意给他开绿灯,因为他能维护众人的利益。
也曾有人提醒大刚,别让车主拉走货而不交钱。此话明显是针对柯冰的,但是大刚很放心,因为他知道柯冰再怎么耍也不会骗了他的货跑掉,反而他的存在杜绝了别人干这种低智商的欺诈勾当。
大家反对成立运输公司的主要借口就是资金问题。付运费也需要花钱,但只要出货就能盈利,眼前不会出现资金短缺。而且车主也会垫付一些货款,客观上对资金也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也就是说,不组建车队就不用投入一分钱,但是利润会被运费挤薄。而组建庞大的车队要投入一大笔资金,却能降低大量运输成本,等于一劳永逸。
作为企业决策者,大刚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长期战略性问题。
又一届董事会即将召开,大刚起草议题时想征求柯冰意见,柯冰只是一笑,将这个议题压在了所有议题的最后。
看着柯冰自信的微笑,大刚感觉心里很塌实。
做为经济顾问,柯冰也参加了董事会。与此同时,天海集团门前正上演着另一出好戏。
柯冰突然加大了收取货运差价的力度。结果货车司机们吃不消了,谁都是宁肯不出车也不能干赔钱的生意。于是天海集团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产品出不去,调度一下子失灵了。
车主们纷纷要求增加运费。
会议期间,各车间基本上都是副主任当家,他们哪敢自做主张增加运费。于是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会议室,最后终于决定给适当增加一点儿,而且严格控制价格底线。
其实天海集团所给出的运费报酬是相当高的,所以才会有利润空间存在。如今再涨就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了,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无能为力,只有柯冰可以起一定作用,但是他也在会场开会,人们都指望散会之后,柯冰马上就能出面解决问题。
可是运费价格虽然涨了,但是拿到货单的货贩子们却没有给车主涨价。似乎柯冰刚刚离开,他们就一下子变得无比贪婪起来。
有的车间副主任胆小,怕会议结束后自己留下个无能的名声,于是悄悄与车主接触,直接把货单交到车主手里。
没有了货贩子的层层盘剥,运费的价格还是相当诱人的。于是就有少数车辆进厂拉货。
货车刚出天海大门,早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拦住,拉出司机就是一顿毒打,而且好多围观者只看热闹就是不报警。
当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司机报警后,打人者早没了踪影,即没人作证也没人提供线索。
问题很快摆在了董事会的桌面上。
大刚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改变被动局面。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谁也不敢一力承担。那些反对成立车队的人都寄希望于柯冰一人身上。柯冰成了众望所归。
柯冰试探地看着大刚和众人,显得很没信心,连大刚心里也没底了。柯冰揶揄到:“我说个不成熟的办法不知行不行?”
临被淹死的人,即使抓到一把稻草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众人一起来关注柯冰“不成熟”的办法。
柯冰继续闪烁其辞地说:“我在货运行业有些朋友,也了解一些行情,所以就一厢情愿地设计了这样一个方案,仅供参考,行不行最后还要大家说了算。”
虽然语气谦卑,但牢固地确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