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而言之,各种各样恐怖离奇的场景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甚至他都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难道这就是人临死之前的征兆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连刁文清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围传來了微弱的声音。
刁文清心头一惊,猛然间惊觉过來,瞪大了双眼四周张望,心里也忐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要是沒错,那会不会是吃人的猛兽?真要是猛兽,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刁文清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心砰砰直跳,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浑身紧绷,连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就在此时,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别东张西望了,你还好吧?”
冷冰寒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穿透力却很强,清晰地传入了刁文清的耳中。
这个声音要是放在平时,刁文清一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现在身处绝境,近乎绝望下,这个声音却无异于马太福音,让他倍感亲切和激动,一股暖流顿时流过心田,激动地他眼泪都差点涌了出來,连忙有气无力地喊道:“冷冰寒,救救我,我在这里。”
一时间,他把满头神佛都谢了个遍。
雾很大,夜色也很浓,刁文清根本就看不见冷冰寒,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心头涌出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欢欣和喜悦。其实即便冷冰寒救不了他,但能在此时此刻陪在自己身边,同样也给他增添了无尽生的希望和勇气。
喜悦过后,刁文清又不由升起几分惊疑:冷冰寒是怎么爬下來的?要知道,这种陡峭的悬崖,即便是大白天当地的山民也不敢攀援,何况还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刁文清完全难以想象,冷冰寒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而冒那么大的风险?
在他想來,见到自己跌落山崖之后,冷冰寒能够打一个电话叫來救援人员就算不错了,沒想到,他居然能够以德报怨?他自忖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一时间,刁文清的心理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纠结不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废话,我知道你在那里!”冷冰寒沒好气地说道:“呆着别乱动,要不然错位了骨头,一辈子都瘫痪。”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不过却也加快了行进的动作,很快就來到了刁文清的身旁。
雾很大,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刁文清却能看到,冷冰寒身上的衣服被荆棘树枝扯烂了多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可是精神仍然饱满,从他平稳的气息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刚刚才从陡峭的山崖上攀援下來。
刁文清完全想不到,冷冰寒那略显单薄的身体里居然会蕴含着这么充沛的体力。
“冷冰寒,我……”刁文清期期艾艾地,原本想要说声谢谢,可心潮起伏之下,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冷冰寒一手扣在悬崖的缝隙中,一手扶着刁文清的胳膊:“你忍着点痛,我先把你弄出來!”
刁文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谢虽然沒说出口,但心里对于冷冰寒的那份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再一想想,似乎自己和冷冰寒之间,从來就沒有什么冲突,心里对他的恨意,大多來自于嫉妒和无端的迁怒,完全沒什么道理。
刁文清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冷冰寒能够冒着生命危险爬下山崖來救自己,且不论他抱着怎样的目的,他在心底已经领了这个莫大的人情。
冷冰寒伸出右臂从刁文清腋下穿过,搂实了稍稍用力向上一带,刁文清也顺着朝上使劲儿,身子刚刚起來一点,一阵撕心地痛让他不由得喊出声來。
冷冰寒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刁文清的另一只脚深深卡在了岩石缝隙之中,难怪使劲儿往上一拽,就痛得不行。
经过这么一下,刁文清明显也知道了自己现状,很是有些泄气。
他几乎有些绝望了,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崖上,身边又沒有任何衬手的工具,想将坚硬的岩石弄裂谈何容易?
刁文清苦笑一声,很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冷冰寒,你不用管我了,还是等救援队带上工具來再说吧。”
冷冰寒犹豫了一下,真要等警方和消防人员带着救援设备赶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而刁文清伤势不轻,每拖延一分钟危险就加重一分。
想了想,冷冰寒低声道:“抓紧我的胳膊。”
刁文清愣了一下,不明白冷冰寒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冷冰寒的左臂。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会紧紧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会來救我?”刁文清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冷冰寒狐疑地问道。
“不为什么。”冷冰寒淡淡笑了笑:“生命第一,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次要的。”
“生命第一?”
就在刁文清还在琢磨着这句话的时候,冷冰寒右手潜运气劲在卡住刁文清的山岩上轻轻一拍,巨大的山岩发出一声低微的闷响,低微地几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