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进了浴室,等她梳洗完毕看着一床的卫生棉,她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她改明儿都可以去开个卫生棉店了。
还是第一次穿他的衬衫,多少觉得有些别扭,洗完澡,亚丹直接躺在床上了,也没管欧子西在干嘛,许是下午睡得太多,她睡得不踏实,半夜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想着下楼去找点水喝。
怕吵到欧子西,她特意放轻了脚步,也没开灯,这个点,房子特别静,静的有些吓人,只有一点白月光照着一切和窗外簌簌的海风在孜孜不倦的吹着,她害怕的加快了下楼的步伐,想着快点喝完水滚回房间去。
由于对房子不太熟,加之太黑,她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巨大的声响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尤显吓人,一并惊醒了沙发上的男人。
亚丹就像是条被渔叉戳中脊椎的一尾鱼,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孱弱的颤抖着,尖锐的疼痛沿着她的尾椎,顺着筋脉一直蔓延至五脏六腑,她疼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冷汗涔涔的不停往外冒,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突来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只感觉有什么落在了她的睫毛上,沉沉的压下来,让她越发睁不开眼,她抬手摸了下,湿黏黏的,心想肯定又是血。
这几天,她到底触犯了那路神仙啊,这么倒霉,走路被抢劫,连下个楼都能摔得七窍流血的。
看来她得拜拜菩萨,去去霉运了。
欧子西还以为是海风把家里的什么东西吹断了,这一开灯,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他明显的怔了下。
扔掉手里的酒杯大步走过来,亚丹也被他的脚步声惊到,不顾后脑的疼痛,她扭头看向那边的他,他面色铁青,像是一头被怒的困兽,她本能的瑟缩了下身子,顺势看了下客厅的落地摆钟,凌晨三点,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喝酒。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亚丹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她从未这么怕过他,真的,从未有过的惧意,那是能让她毁灭的恐惧,她感觉自己像是破坏了他的什么东西,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也不顾上痛,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别动。”他制止她的动作。
“我没事,我上楼睡觉去了。”她忍着痛说,天知道,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抓着扶手试图站起来,脚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骨肉分离了一样,让她浑身一软,幸亏欧子西抱住了她,她才不至于再摔个狗吃屎。
她依旧逞能的推搡着他,“我没事……”
许是欧子西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逞能惹怒,他不悦大喝了一句,“想要得到我的关注,要么就直接摔死让我同情你一把,要么就别假惺惺的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演技。”
他的话像是冰棱一样近乎无情的插在她的心上,亚丹怔忡的站在原地,额上的血流进了她的眼里,模糊了他的面庞,刺得她想要流泪,可她却是流不出一滴泪来,只能任那血水又从眼角滚落出来。
她不用照镜子都能看到此刻的自己有多恐怖,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狰狞而可怕,因为,欧子西的瞳仁里全是她这张让他厌恶到了极点的脸。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欧子西,仿佛刚才那一摔,让她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周遭都是万丈寒冰,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今晚的欧子西是她从未见过的,暴戾,无情,甚至是憎恨的,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使两人吵得最凶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原来,他是希望她死的。
近日来,他越发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直至这一刻,他才得以宣泄了他长久以来的压抑和痛楚,亚丹凭着女人最敏感的第六感觉,她想,今天一定是他人生中最难受,最痛苦的一天。
因为,他眼里不再是伪装的平静,而是真实的浓云密布,悲痛厌恶。
所以,她不介意他刚才对她说过的话,她让自己不去介意,抬手擦掉流进眼里的血,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出去透下气。”
说完,她平静的转了身。
踉跄着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