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吉龙近一年,叶清对于战甲也算是比较了解的。这战甲有外甲和内甲之分,两者各有优势,而并非谁高谁低!相对其外甲,武者大都喜欢内甲。
因为武者相斗时候各凭手段,保护自己的方法越隐秘,越不被人所知,就越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叶清在松北城混迹数年,在加上洪都的眼界,不难发现,很多武者都有自己保命的手段。而要想在如此残酷的争斗中胜出,就必须要有过人之处。
所以,这内甲就是武者们追求的东西,它隐秘性极强,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肉身,所以很多高手见到强大的内甲,最是眼红,有些武者甚至为了一件内甲大打出手。
叶清看着眼前的这件内甲,与平日见到的完全不同,它的奇异之处,完全在于铠甲周身形成的独特纹理!
“神武纹”这种东西都只在传说之中出现过,叶清也只是听吉龙提过一次,如今竟然见到了真的神武纹,如何不让他激动。
吉龙此时的眼神之中竟充满了一种迷恋,他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的在这副战甲上轻轻的摩挲着,仔细的感受着它便面篆刻的神武纹,半响才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回忆道:“托侯爷的洪福,小的如今竟然能够有幸见到这样精妙绝伦的战甲,此乃人生一件幸事!”
“哈哈哈……”忠勇侯听到吉龙如此高赞,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得色,声音震得厅堂之上嗡嗡作响。他气势一收,双眼的目光一扫众人,毫不掩饰道:“本侯不过是侥幸所得,不过可惜……它只是一件残甲!”
叶清扫了一眼众人,忠勇侯说话间,他下手座蟒袍加身的青年却是鼻子微微一皱,眼神之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
若不是叶清在奉武堂混迹数年,恐怕他也不会发现这个细小的动作。
就在叶清打量青年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十分好奇的盯着叶清的举动,神色间充满了异样。
叶清迎上颜月的目光,不由得稍稍偏过头闪避对方好奇的眼神。今日他本来是想开开眼界,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熟人。
“吉龙大师,你觉得这件战甲如何?”忠勇侯似乎有些心痒难耐,急于别人对于这件战甲的评价!
吉龙让叶清和郎楠将这件铠甲抬起来,在眼前整整转了一圈后,才点头缓缓道:“老朽一生摸过的战甲无数,但少有能与此甲媲美的!”
“不过……此甲看上去略发陈旧,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但是这副战甲无论从炼制还是设计来说都是绝妙至极,炼制此甲的人手法纯熟,每个转折弧线都圆润饱满,不愧是大师级手笔。”吉龙说起话来很慢,似乎有些字斟句酌,唯恐说错了什么。
忠勇侯听了开头,脸色有些不太痛快,但是后几句却是让他通体舒畅。
“这副铠甲上的神武纹篆刻很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不经意之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叶清听了吉龙的话,又看了看这战甲,暗暗佩服吉龙的眼力。果然这个战甲,乍看似乎纹理清晰,但实际上很多细节上,处理的很是粗糙,炼制铠甲之人似乎很匆忙,还没有来得及精雕细琢。
蟒袍青年极是愿意听到吉龙的话,他展颜一笑,点头附和道:“大师果然是大师!侯爷,若是你想将这副铠甲送给皇上,只怕这份礼物还不够分量!”
“哼!”忠勇侯极是不喜听此话,他皮笑肉不笑道:“究竟分量如何,陛下自有公断,轮不到太子殿下操心!”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眼前这三十左右的青年,竟然是当今大洪国的太子殿下洪志天!吉龙和郎楠听到此话,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今日侯爷和太子殿下的争吵,若是传出去,只怕这屋里的人都要掉脑袋!
“吉龙大师,本侯惊闻你深得真传,只要是战甲,你都能修补的好,我说的不错吧!”忠勇侯和一个下人说话,自然不会掩饰什么意图。
“侯爷,那不过是外面的谬赞而已,在下对于补甲虽然有些心得,但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又敢说自己无所不知呢?”吉龙在对方说话的同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哪里还敢夸口。
“吉龙,如此说来,你是不想帮本侯这个忙了?”忠勇侯霸道的名头在洪都早已如雷贯耳,他如何能容忍一个冒犯自己的下人,脸色如同天气说变就变!
“就算给老朽一百个胆子,老朽也不敢啊!”吉龙看出忠勇侯的怒气,他飞快将这件武修战甲的内衬翻开,口中急道:“侯爷请看!”
众人顺着吉龙所指的地方看去,突然间,所有人完全呆住了,死死盯着这件战甲,如遭雷殛,呆若木鸡!
当战甲的内衬完全揭开后,如金灿灿的战甲内,居然有数以千百计的纤细如发丝的金线,像蛛网般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战甲内,看似杂乱无章,但是随意一个细小的部分,便可从其中发现曼妙的弧形转折、复杂得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些银色的线条虽然细如发丝,肉眼分辨都有些费力。看上去却仿若有如人的血肉般,令人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