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正其实并不知道,孟星河着急叫小五子过來让他集结村里的男丁所谓何事,他办事如此麻利,不过是拍马屁响应孟大人的号令,做一个尽心尽力为上面办事的地方小官,他甚至连所谓何事都沒问,就已经带着一大票人过來,足以说明王里正在溜须拍马方面的确有一手,也难怪他坐在里正的位置上就是几十年,这和他做人做事多少沾了点关系,
孟星河在门前清点了一下人数,有十几票人,不算少,加上他和柴少,王龟年,阵容还是比较强大,王里正此刻走上去,卑躬屈膝,问道:“贤侄,你让我带着一帮人前來,究竟所谓何事,”
孟星河说明來意,道:“去雁荡山上看看,昨夜我有两个手下出去打猎至今未归,想出去寻找他们,”
王里正一听雁荡山几字,啊呀一声,显然是心有戚戚,
“不可啊,”他连忙道:“最近听村民们说雁荡山一带在闹鬼,一到半夜时分就能听见上面传來铿锵兵器撞击的声音,还有哭声,你知道,为什么雁荡山后面有数十里的土地至今仍旧荒芜无人管理,不是应为那地不好,种不出庄家,而是那里曾经是隋朝平陈战役的古战场,坑杀过数万人,连地里的土壤都是红的,根本就沒人敢去,我看贤侄的两位手下肯定是落入雁荡山周围坑埋死人的万人坑里,出不來了,”
众人听王里正一番言语,结实倒抽了一口冷气,
孟星河还不知道那雁荡山原來还有如此多的故事在里面,他见众人人心涣散,恐怕也是害怕那鬼怪之事,孟星河当下震声,道:“我还不信那些鬼怪连白昼都敢出來吓人,谁要是怕死,就留下來,不怕死的跟我一起上,”他斩钉截铁的说着,毅然是率先迈出一步,
众人虽然忌惮鬼怪之事,但听孟星河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加上人多胆子大,倒是沒有一人打退堂鼓,全都很义气的跟上,
上雁荡山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由于常年人迹罕至,已经被灌木荆棘所盖住,孟星河等人要上山,也是拿着长刀开路才能上去,而且在不知道罗峰和薛仁贵二人究竟在那里的情况下,很显然把寻找的难度加大了不少,况且王里正推断,前山沒有埋人的大坑,要后山的半山腰才有,那里几乎沒有人去过,而且时常有猛兽出沒,所以叮嘱众人务必小心,免得落入大坑中被掩埋,或者直接被猛兽吃掉,
孟星河记得上次和赵浩然钟玉素二人來雁荡山赏夜菊的时候,也沒见得上面有多凶险,只是在一处绝峰之上,瞧见了一个穿着白衣女子那惊鸿一瞥,他闻着淡淡的花香,旁边还沒见过世间竟有如此奇怪事情的王龟年戳了戳孟星河,问道:“我只听说过昙花才在夜里开放,沒想到在雁荡山上居然还有夜里开的菊花,当真是稀奇的紧,”
王龟年也算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的人,竟对这雁荡山上夜里慢慢绽开的菊花感到新奇,纵观这种菊花,颜色鲜艳如残阳,龙爪状,模样比龙爪菊还小一个影子,而且更为奇怪乃是,只有在月亮照耀的地方才争先开放,而躲在黑暗角落未曾受到光照的则像小孩握紧的拳头,
“孟兄,如此奇怪的花,总该有个名字吧,”王龟年顿下身來,准备摘上一朵,
孟星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是一旁的王里正就同失了魂那般冲了过來:“使不得,使不得,哎呀,我的王大人,这花摘不得,摘了会出事的,”
王龟年收回手:“此话怎解,”孟星河也站了上來,愿闻其详,
王里正三言两语,很是简捷,道:“这叫阴花,传言是长在黄泉路上的,若有人摘了一朵,魂魄就会被收进花里,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做人,但凡在冤死的人较多的地方就会长出來,那是死者冤魂不散,在黄泉摘了阴花,一辈子留在这里作祟,你要是摘了一朵,会引來鬼魂的,”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王里正道听途说,杜撰而來,却偏偏让心痒痒的王龟年立刻缩回了手不敢再乱动了,
孟星河是个无神论者,王里正说什么,他只是听在耳里,一会儿就忘记了,他率领着庞大的队伍,浩荡在密林中开路,眼看着快爬到山顶,都沒看见薛仁贵等人的影子,就在孟星河打算是否让王里正带人到四处转转,如果再寻不到踪迹,就立刻往后山,甚至去王里正说的那片古战场去看看时,不远处柴少那里传來动静,
“三弟,你快过來看看,”柴少蹲下身子,捡起落在树丛中一支箭矢,“是他们二人用的箭矢,”
孟星河也发现了这条线索,立刻派人在此周围查看,既然能在地上发现他们用过的箭矢,那就证明二人曾经來过这里,
事情果然不出孟星河所料,王里正派下去的一批人,很快就在丛林的的灌木丛中,找到一条曾经通过人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罗峰和薛仁贵走过的路,这才找准目标的孟星河,立刻有目的让人顺着这条通道慢慢寻下去,
山路崎岖难行,加上荆棘丛生,刮在人身上,甚至连衣服都会撕下一道口子,孟星河走在中间,照王里正的话讲,看样子两位公子是闯入雁荡山后山了,这里森林密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迷路,甚至还会陷入万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