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熟悉,
坐在马车前端,那个带着斗笠的老头走了过來,他斗笠压的很低,几乎看不见他的脸,这让孟星河更加怀疑,道:“把斗笠取下來,遮遮掩掩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头把斗笠摘下來,黑黑瘦瘦,布满虬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猥琐老头,
孟星河看了眼,心中若有所思,不过最后,他仍旧笑起來,决定不搜查了,
“保重,”孟星河伸手在魏老头肩膀上拍了拍便转身离去,
“孟老大,就这样放过他们,不搜查了,”罗峰靠了上來,对孟星河突然不搜查之事大为不解,
孟星河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人全部退后,
对面的猥琐老头却直径往他走來,
“能私下谈谈么,”他笑着对孟星河道,
“靠,有啥不能的,”孟星河同猥琐老头走到远处一片开阔的地方,他们二人身后数百双眼睛都往这里看來,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自己的首领会同一个赶马的人如此亲切,
“就这样准备放我走,这似乎不符合你无耻之徒的秉性啊,”在那处开阔的地带,猥琐老头先打开话匣子,这里虽未出塞,但沿途已经隐有塞外风貌,
“不放你走,难道又把你抓回去,再在长安待十多年,”孟星河说的很严肃,看样子猥琐老头的身份已经被他猜出,
猥琐老头哑然笑道:“认识你那么久,也就看见你今天比较娘们,要知道放虎归山留后患,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回后悔,”
孟星河拉了拉领子,他奶奶的,还沒出塞,风沙就如此大,出了塞还得了,望着眼前被风吹弯的野草,孟星河浑不在意,道:“人这辈子,总要做一两件后悔的事才能醒悟,”
猥琐老头沒有回答,转身走回突厥队伍拿了两坛好酒过來,扔了一坛给孟星河,道:“终于有点当状元的样子,说话就是文绉绉的,要不,你跟我到突厥吧,美人、金钱,权势,一样不少你,”
孟星河喝了一口魏老头的酒,道:“这么快就挖李世民墙角了啊,”
魏老头轰然大笑:“好了,不同你说笑,喝完这坛酒,我和你之间再沒什么情意可谈,到时候,你要抓,要杀,悉听尊便,”
猛然灌了一大口酒进肚,随即将手中空坛往天上一抛,猥琐老头就站在孟星河前面准备束手就擒,
孟星河提着一坛酒,尽数往地下倒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孟星河虽然无耻,但对情意二字看的很重,既然让你走,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走,那我走,”
哐当一声,手中酒坛应声摔碎,孟星河大步流星往回路走去,
“一,”
“二,”
他还沒数到三,猥琐老头哈哈笑道:“别数了,老子走便是,”
“你奶奶的,”望着突厥队伍离开的影子,孟星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领着自己带來的队伍,站在通往塞外的古道上,直到望着突厥队伍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命令队伍原路返回,
回到长安的时候,杜如晦亲自在城门处迎接,看见孟星河无功而反,杜如晦似乎沒有先前那般焦急,
“孟小哥,”他招呼一句,已经骑马过來,
孟星河不知道怎么向老杜解释,只是报以歉意微笑,道:“迟了一步,让突厥人跑了,”
杜如晦一阵惋惜的叹声:“这是先前我面见圣上,他让我交给你的,”
孟星河立刻接过來一看,上面是一道李世民亲笔书写的口谕,但却只有一个大大的“赦”字,孟星河看不明白,也猜不透李世民的圣意,心道这究竟是赦免老子的罪,还是赦免猥琐老头的罪,不得不说李世民玩的文字游戏太他娘深奥了,
见此情况,杜如晦笑了起來:“孟小哥难道还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孟星河摇头,“不是很明白,”
“哈哈,”杜如晦笑了起來,颇为慎重道:“天威难测,赏罚并重,”
孟星河恍然大悟,暗叹帝王之术,不愧是天下最深奥的一门学问,原來今天的一切,竟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
他立刻释然,笑道:“看來我等不过成了一个不知情的小兵,跑來跑去,结果才发现,都是擅自行事,失策,失策啊,”
接连叹了几声,众人入了长安城,
【第四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