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星河答应接受考核。 但他心里也沒底。这群老头会不会专挑那些他平常不肯花时间去记住的历史知识。若是等会儿问他发生在几百年前的编年史记大事详情。孟星河不一定能够回答的很流利。
负责提问的老头姓张。是秘书省一个少监,人人都叫他张少监。他在翰林院中待了不下十年的人。官职虽不大。但若论涉猎渊博广阔。大唐朝沒有几个人能和他比肩。见孟星河这个才來的新成员表现不算太嚣张很合他胃口。张少监到沒有为难他。
将孟星河叫到办公的地方。张老头指着书案上的笔纸。道:“你先将桌上还沒有进行校对的《隋书》上随便摘录两篇文章看看。”
这个问題简单。不就是抄书吗。孟星河坐在桌子前。拿起毛笔就在纸上抄了起來。
“不错。不错。字迹颇有东晋王右军的风采。书法这关。你算是过了。”几位老头包括先前那青年李泰站在孟星河桌子周围齐头观看孟星河抄书。见他写字如龙飞凤舞般形神精炼。沒有数十年苦工是写不出如此笔力雄厚的行书飞白。史书修撰对书法的要求非常高。所以对孟星河的这项考核众老头沒有意见全部通过。
还好。只是考写字。毛笔字还勉强过得去的孟星河在写完《隋书》之后。以为众老头对他的考核已经完成。那以后他就是个能拿起朱笔的史官。谁知道沒等孟星河放松警惕。等待他的第二项考核却已经开始了。
考核官张少监将一本厚厚的书籍扔到孟星河面前。“第二项考核。你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将书上的内容一字不差背下來。倘若背错了一个字。就算不过关。”
孟星河拿着书翻了几页。上面都是晦涩难懂的古文。而且基本上都是以前发生过被人记录下來的历史事件。大多沒有经过专业的修撰。文字肮长而拖沓。背起來难度很大。也难怪古语有云。笔写千秋。胸怀天下。看來要想做个合格的史官也是如此困难。
好在孟星河并不是那种凭借头脑聪明就死记硬背的货。花了个把时辰将整本书看了一遍。然后在纸上做了几处重点的笔记。接下來还剩的一个时辰。孟星河几乎沒什么悬念就把厚厚一本书全部背下來。
他并沒有超凡的记忆。而是从小就养成一种良好的习惯。把书本已经玩的熟透。平常的背诵完全不在话下。只是孟星河那变态的记忆。让负责审核的张少监都目瞪口呆。他不但在两个时辰内。一字不差背完一本张少监当初花了一个月才能完全记住的书本。更恐怖乃是孟星河在背诵的时候。甚至还能提出两个连张少监都吃不准的问題。直到最后翻开书。本核实。张少监才知道此人的确是个神童。仅仅看两遍就对一本从未学过的书能倒背如流完全掌握。不得不说。他们这些终日躲在翰林院的老史官已经不中用了。该是被年轻人取代的时候。
挑不出任何毛病。第二轮考核孟星河直接通过。这让翰林院中四个老头对他的好印象又增加几分。年轻人。记忆力好。以后有什么晦涩的史书要修撰的时候就让孟星河去。这是几个老头都默认的事。
在连续考核了书法、记忆两项之后。张少监并沒有因此放下对孟星河的考核。最后一项。只要孟星河过关。那他就能够担当修撰史书的重任。
张少监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忍。然后他什么都沒说。只是叫孟星河照着他写的字抄。也沒有对孟星河提出什么条件。就同其余三个老头坐在离孟星河不远的办公地方开始忙活手中的事情。
孟星河脑袋不笨。知道这第三项是考验他的耐性。都说撰书枯燥。要耐得住寂寞。就凭张少监这个忍字就可以看出在翰林院工作的无趣。今天是他第一次來这里。就当熟悉这个地方。练练字也不错。拿起笔。孟星河就随意在纸上写写画画。
张少监看了眼略显轻浮的孟星河。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和同仁修撰史书。先前那个和孟星河打招呼的李泰显然也是在翰林院中任职。不过他只负责史料的收集。并不亲自捉笔。孟星河并不知道。这位仁兄当初在接受张少监考核的时候只过了第一关。
就这样。孟星河一直在翰林院中重复写了七天的“忍”字。在这七天中。他和翰林院中仅有的五人都已经混的很熟。除了张中正这个少监之外。其余三个老头都是秘书郎。孟星河则打趣的叫他们大内秘书。而那个斯斯文文一脸儒生模样的李泰。在闲聊的时候孟星河终于知道原來这位仁兄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有一个当皇帝的老爹李世民。被一大群宫女侍卫伺候。却非要好死赖活跑來翰林院做修撰史书这份无趣的差事。不过。他为人倒也实诚。并沒有什么心思去勾心斗角。更多目的是专研如何修撰史书。曾对孟星河豪言道。等他有资格拿起史官笔的时候。定要写一本传记名流青史。比做什么王子、王爷都要有趣。
有李泰这个说话的人。在翰林院中倒也不那么枯燥。张少监虽然嘴上厉害一点。喜欢多话。当检查到撰写的史书上有不对的地方难免烦了点。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好心不想让大家受到株连。但张少监对孟星河却格外照顾。在吩咐他写“忍”字后的第十天。张少监突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