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老头咧嘴笑起來,他到大唐都已经快十年了,一直呆在国子监中做个养马的人,和人说话,从來不超过三句,今天在孟星河面前,他如同又回到了草原,做回那豪迈粗犷的匈奴汉子,
他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孟星河,觉得孟星河无论从身高还是长相都有匈奴人的钟,因为汉人中像他这种七尺身高的很少,魏老头继续笑道:“想不想喝酒,”
有猥琐老头撑腰,孟星河还怕国子监那些夫子跑來指着他,说他生活不检点呢,他点头说行,魏老头就从草棚子里抱出來一坛子好酒,盘腿坐在地上,摆出两个特大号的海碗,一人倒了一碗,酒坛子中的酒几乎被倒掉一半,
孟星河咽了咽口水,都说匈奴人喝酒当喝水,现在看來的确不假,
“喝,”魏老头说喝,他那碗里已经见底了:“在我们匈奴,从不讲礼仪,用你们的话來讲,那就是蛮夷之地,女人可以抢來,财宝也可以抢來,只要你拳头硬朗,你就是真正的匈奴汉子,不像你们汉人,还学孔孟之道,守老幼尊卑,这些礼节,我看着心,都是虚虚假假的恭维,真不知你们汉人还如此信奉,”
端着海碗,硬着头皮将火辣辣的烈酒喝进肚子中,就像吃了一团火,孟星河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魏老头又一人倒了一碗酒,整个坛子就空了,他这次沒有全部喝下,吃了一口,眯着他那小眼睛,望着远处的马厩,突然弹起身子,整的周围空气咧咧作响,
“看好了,”魏老头大喝一声,已经跳到那匹青骢马背上,他就像一尊从天而降的巨佛,坐在青骢马背上纹丝不动,青骢马顿时上串下跳,扯开蹄子,就向远处冲了出去,如一阵疾风,
青骢马沒有上马缰,魏老头一手抓着它脖子上青白相交的雄壮鬃毛,青骢马大幅摆动脑袋,后蹄使劲往外边踢去,以前蹄为支点,跳起來离地几尺之高,让魏老头那瘦小的身子,在空中,就像中箭的飞禽摇摇欲坠要落下來那般,
“轰隆隆,,”
青骢马甩开四蹄,围着校场疯狂的奔跑,目的就想让背上的魏老头摔下來,可魏老头就像生在它背上的毛发,随着青骢马不断跳跃的身姿,死死的骑在它背上,稳如泰山般沉稳,
“嘶,,”
一声铿锵的鸣叫,先前疯狂奔跑的青骢马,终于安静的停在原地,不停喘着粗气,
就这样被驯服了,目睹精彩一幕的孟星河,仰着头,把碗中的烈酒一口气喝了进肚子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中不是端的水,而是高浓度的烈酒,他、妈、的心如火烧的孟星河骂了一句,迈着微醉的步伐來到魏老头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魏老头驯服一匹野心十足的马,他现在才知道,原來驯马的确是一件体力活儿,
被驯服的青骢马此刻对人完全沒有戒备之心,低着头嗤嗤喘气,蹄子不停刨着地面,身上的野性已经消磨带灭,此刻,魏老头漫不经心对孟星河说:“可以把它牵到马厩中去了,十多天,也驯服不了一匹马,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孟星河将青骢马牵回马厩,魏老头就道:“你小子学问好,给它取个名字,马厩中那匹黑风,是杜夫子取的,是匹母马,现在这匹,是头公马,你取个名字,两匹马正好凑成一对,我看你小子和杜夫子也正好凑成一对,”
“滚,”孟星河正经骂了一句,将青骢马关到马厩中,回过头來就看见魏老头身后站着的正是那个杜夫子,
杜夫子冷哼了一声,回头就走,衣衫猎猎的她,在转身的时候,顺带还骂了一句“无耻”,声音不大,但全部传进孟星河耳中,
孟星河一拍脑袋:“有了,这匹青骢马,就叫无耻,”
青骢马取名叫什么名字魏老头无所谓,只要有名字称呼它就可以,魏老头又眯着他那双眼睛,好像那双眼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看穿似地,所以永远只露出一条细缝,所以看不见眸子中究竟有什么异样,
可能是先前的酒劲上來,魏老头一口喝下剩余的烈酒,然后摇摇晃晃走回自己的草棚子,孟星河沒有跟着进去,魏老头健谈的时候,你可以什么都和他说,他要是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怪人,孟星河和他相处了十余天,还是能摸清楚这点,
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孟星河回了自己厢房,他进门的时候,云姨闻到他一身酒气,皱眉道:“又出去喝酒,”
孟星河红着脸痴痴笑起來沒有回答,然后他晃荡着蹒跚的脚步走进房间倒床就睡,不一会儿鼾声大起,真不知道魏老头的酒是什么酿的,后劲也着实大了不少,云姨知道他这个人很少有盖被子的习惯,所以每次孟星河从外面喝酒回來,她都客气的为孟星河处理那些善后工作,
看着孟星河像小孩子的睡相,云姨轻声笑了起來,替他把脚上的鞋子脱掉,贤淑的就像孟星河娶回家里的妻子,不过,估计孟星河是看不到云姨这么贤淑一幕,因为每次都只有在他熟睡的时候,云姨才会放下脸上的冰冷,展现现出女人温婉柔美的一面,
当孟星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