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天气。已经隐有夏日的绵长。何况在下雨的时刻。空气中更有种闷热。孟星河坐在房中。看了很久书的他准备小睡一会儿。窗外的雨沥沥下个不停。从屋檐上滴下來的房檐水。滴滴答答打在外面的栏杆前就像凑响一首山谷空鸣的交响曲。颇有几分宁静。孟星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迷糊着眼睛。沒有出去画画的他。感觉这样的生活已经够满足了。一辈子躺下去该多好啊。
他心里正无限遐想美好。敲门声打断了孟星河的思路。这个时间。进他房中还敲门的人除了云姨。就沒有别人了。
“有事。”孟星河站了起來。看见云姨头发被淋湿不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孟星河急忙跳起來。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头发弄干。这样会生病了。”
云姨心里有点小感动。刚想张嘴说出她的委屈。孟星河立刻道:“你病了不要紧。但我那一日三餐。都全部靠你。你可千万不要病倒。知道吗。”
孟星河扔了一件干净的布衣过去。让云姨擦擦头发。云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扔到一旁。道:“我的房间在漏雨。要想我以后还为你准备一日三餐。就去给我修补好。”
看着云姨埋怨的眼神。孟星河來到她的房间。很整洁。很素雅。比他的好多了。只是偶尔有雨水从上面泥瓦的缝隙中滴下來。被云姨找來几个很大的陶碗接住。这种情况。让孟星河看到以前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每逢打雷下雨。家里总会出现各色各样的东西。无论大碗小碗。还是红盆绿桶。总之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
对这种情况的处理。孟星河俨然有了经验。指手划脚让云姨先把屋里容易潮湿的东西。如衣服被子。全部搬到自己房间。然后他又冒着雨。从理学馆中借來登高的长梯。准备冒雨上屋顶修葺。
云姨站在屋前。看见孟星河一步步登着长梯往上面爬去。生怕不会武功的他。一不小心踩滑了掉下來。一颗心选在嗓子上。细声叮嘱道:“要不。等雨停了再修吧。”
孟星河沒有理会。已经爬到了房顶。好在这个时代的建筑不高。所以他也不用担心就算失足落下去会摔死。
找到对应云姨房间所在的地方。孟星河慢慢摸着过去。看见原來是泥瓦破了几块。怪不得漏雨那么严重。他又返回去。找來几块泥瓦。然后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草草将云姨房顶破掉的地方替换掉。
做好这些事情。孟星河就原路返回。
在房顶被雨淋被风吹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比谁都想早点下來。抓着靠在屋檐上的长梯。孟星河一步步向下移动。云姨见他平安归來。先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痴痴看着一身几乎淋个湿透的孟星河。顶着凌乱的头发从天而降。心理面多少有些温暖。孟星河虽然时常和她拌嘴。但很多时候。做事情都是果断赏罚那种。这无疑让孟星河在云姨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突然冲他关心起來道:“你小心点。”
“嗯。”孟星河点头。这句话顶千句话。虽然來的比较迟。已经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才听到。但孟星河心里多少有点欢喜。
所以。在雨中。孟星河望着云姨。笑的比较难看。而云姨。并不嫌弃他的笑。反而觉得现在的孟星河才是最真实的。会帮一个女人上房修屋。下地耕种的男人。而不是嘴里胡言乱语。整一个不务正业的样子。
于是乎。门前。一个女子。静静站在那里。慧心一笑。连同周围的雨点。都在配合她那含情脉脉的温柔。
人间绝美。
“哎呀。”这一幕。让孟星河突然一声惨叫。就像好好在路面上走着。瞬间踩进巨大的人工陷坑。双脚感觉临空踏步老不踏实。他竟然踩空从梯子上滚了下來。拖泥带水。摔在了地上。
云姨一下子惊呆了。急忙跑过去问孟星河有沒有事。
孟星河苦笑着从地上爬起來。先不管身体有沒有事。总之他说了一句:“大姐。你知不知道。笑也弄会出人命的。”孟星河摸着自己的腰。有些落魄的往屋里走去。脸上写满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表情。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要等到下梯子的时候笑。这不是坑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