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水?珍珠粉?”不是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而是觉得老者的话太蹊跷了。没事找无根水和珍珠粉做什么,难道是给薛施雨化妆,这也太劳心劳力了吧!
“公子请记好,将无垠水和珍珠粉两样混合在一起,涂抹在这位姑娘的脸上。不但能消除她因天花留下疤痕的影响,更主要是这两样东西乃是时间极寒之物,具有生肌活血去热除於的奇效,老夫敢保证,连续涂抹七日之后,这位姑娘必定容颜焕发如初。”
算是将一件大事说完,老者的脸上已经掩不住疲惫的神色。刚才金针过穴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真力,只是孟星河这个外行看不出来而已。
的确是世间至寒之物,我的心已经够寒了。想到要连续七日涂抹,孟星河无力的叹道:“多谢先生,只是这七日之内从哪里去找无垠水呢?”
“子夜时分,屋外万物均打上秋霜,你要的完的无垠水么?”
老者一句话,孟星河就哑巴了。感情这老头是叫自己半夜起来收集外面的露水。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晨练的时间提前。为了给薛仁贵一个交代,受点风霜在所难免。孟星河挺直了腰板,爷们一回道:“这两样没有问题,不知道先生还要不要开一副方子助她调养,我看她似乎有点失血过多?”
斜眼瞟到地上那滩血迹,孟星河的担心还是有依理有据。老者却是笑他浅薄,纠正道:“那是气息在心中不善而淤积的气血。看似像血,其实是一种气团。要是不早早排出,只怕就要了这个姑娘的命。这一里有一副导气活血的方子,公子拿去抓几副药引来,每日分三次给这位姑娘吞服,让她免受邪气入侵,否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
这到是我孤陋寡闻了。在医学方面,孟星河的造诣不高,也就不和眼前老者讨论。了解到薛施雨大体情况还算乐观,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接过那张贴药方,孟星河恭敬道:“老先生真是华佗在世,天下无双,今日略施医术就治好了我朋友。在下无以为报,就请先生前往翠微居,好设宴酬谢才对。”
“罢了,谢过公子的美意。老道有个坏习惯,任何地方只去一次,第二次就再也不会前去。公子真是有心,以后多积善德,造福社稷,必定百子千孙,荣华一生。”老者操起他吃饭的步幡子,蹒跚往门外走去。
就这样走了?还没见过有郎中连看病的诊金都不要呢?看他样子,谁留跟谁翻脸的表情。孟星河好奇的望了一眼,也没作挽留,客气的将老者送出春香楼。
这老头虽然邋遢,医德却很好。看他撑着一张破幡子,背个破麻袋和街头的叫花子无异。一路远行,向东边走去,形色略显苍老。大隐于市,或许就是这类人吧。每日三餐不济,却活的自在洒脱,不乎别人是否冷眼谤他,自己过的舒坦就是一种追求。
真正的能人,是甘于寂寞的凡人,平凡中透露卓越。邋遢老者淡看江湖的态度,孟星河直接将他划入佩服之人的行列。
再次来到薛施雨闺房的时候,孟星河已经回过一趟翠微居,顺便将孟母留给他那包棺材本中的一串珍珠首饰带了过来。
看见卧榻上那个病人,脸上越来越多的红疹。孟星河闭上眼睛,将那串闪着白光的珍珠首饰放在研钵里,狠狠捣了几下。每一次捣击,都敲在他心里异常难受。要不是为了救治薛施雨需要珍珠粉,孟星河就算沿街乞讨都舍不得将孟母陪嫁到孟家的首饰给粉粹了。
环儿在旁边看的心疼,为了自家小姐,孟少爷还真是用了心。不知从哪里找来如此上等的珍珠磨成粉,这等有情有义的男人恐怕已经不多了。
接下来,孟星河一直守在薛施雨的床前寸步不离。更换了几次退热的毛巾后,环儿端着一碗才煎好的中药进来。“孟公子,小姐该吃药了。”
还差点忘了,先喂她吃药。想到老者说什么邪气入侵,孟星河立刻将薛施雨从床上扶起来,小心靠在自己怀里。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往日欺霜赛雪的容颜如今已弄的斑斑点点。孟星河心中祈祷,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恢复她以前的容貌,用再多的珍珠粉和无垠水都值。
“施雨姑娘,该吃药了。”轻轻的在薛施雨耳边叮咛,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孟星河眉头紧凑,这次病的也太重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接过环儿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吹凉,举止间颇为细心。慢慢将勺中的中药送到薛施雨已经失去红润的小嘴里,动作很轻,喂药的方式也很熟练,由此猜想他以前肯定也做过类似的动作。
清晰的看见薛施雨的喉咙蠕动一下,孟星河总算放心下来。能吃药就好,才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将手中一碗中药全部喂完,抬头一看,站在身旁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泪人。
都说花柳先生如何风流好色,今日近距离接触,却是无不感动。自家小姐感染天花,外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孟星河好像无所顾忌。这种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男人,如何不令女人心动?环儿为她家小姐高兴道:“孟公子你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