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孟星河点了点头,青袍一挥,“你先随赶车的师傅先走,我随后就到。”他的吩咐就等于孟母的吩咐,小五子知道少爷病了一场后人变了许多,现在恐怕要与夫人道别,怕被他人看见,也就吩咐了赶车的师傅先出发,在前面等候他家少爷。
看见牛车走远了些,又停了下来。孟星河走上前几步,在孟母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身去。
“娘亲!孩儿这一去就是一年。家中诸多事宜都要靠娘操持,望娘好生照顾自己。冬要添衣,夏要防暑,春秋两季莫要劳累过度。遇恶不争,遇善莫与,饥寒伤疾,需早日修书给孩儿。望娘保重!”轻轻的三个叩头,包含了孟星河万语千言。古代离家远行时,都得叩首辞娘!以表孝道!才能放心远行!
“孟儿,快起来!”孟母急忙搀扶一把,眼中满是泪水。岁月的风霜为这位年轻的母亲印下了年轮,但深深的添犊之情却越发浓厚。
幼鸟始终要高飞,离别再所难免。孟母仔细抚摸着孟星河衣服上的针线纹路,叮咛道:“孟儿,娘只希望你切莫再沾染那烟花之地。用功读书,博个功名,能有一翻前途,娘也有脸去面对孟家的列祖列宗。要是你再去那花间柳巷胡做非为,娘就算死也不能明目!”说到最后,孟母竟小声哭了起来。本来离别的时候应该说些好话。可孟星河是有前科的人,有些话不得不说明白才能放心!
孟星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承诺,有些事只能装在心里强行记住。以今生孟星河的性格,花间柳巷之事可能没有前任那样热爱,偶尔涉猎一回,也只是提高生活质量,享受生活乐趣而以!
与孟母告别之后,孟星河踏着流星大步向前面的牛车冲去。先前的沉闷一扫而光,迎来的将是无比兴奋的求学生活。其间,他曾厚言无耻的想到:“不知道如今的县学,是否和现代的大学相同,男女混读,恋爱自由,思想解放,同居探索?”
想到这些词,孟星河无比怀念起来。要说他人生过的最浪漫的时代,毫无疑问是大学。基本上该做的都做了,就只差没领红本本光明正大的结婚生子了。
待他坐上了牛车,赶车的农夫鞭子一扬,破旧的牛车就在古老的道路上前行。眼望孟家村消失在眼前,孟星河唏嘘不已,随意唱道。“流浪的人在外想念您,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便天涯,没有一个家啊!冬天的风呀…夹着雪花……。”
歌声沙哑,不是一般的难听,传过了一山又一寨,惊起了古道边的鸦雀飞入旁边的灌木丛。
车随声远,天际白云苍苍,孟星河放眼望去,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豆蔻少女。少女粗布罗衣,生娇小可爱,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布袋,目光正向孟星河的牛车投来,显的有些急切而略带羞涩。
“疯丫头?”
未等孟星河开口,小五子就先发出了声。“少爷,你快躲起来,别让那疯丫头看见!”
“我为什么要躲!她难不成要抢我不成。”不知道个中原委,孟星河当然不会被一个丫头片子恐吓住。甚至还有跳下牛车去调戏调戏这个小萝莉的想法。
小五子赶忙拉住了他,“少爷你有所不知。这疯丫头脑子有毛病,见了男人就像花痴那样狠不得一口吃下去。少爷前年去过他们村,从此这疯丫头就死缠着你,在你生病的那几天,她还一直在孟家周围转悠,我看八成是春心犯了,想见一见少爷你!”说到这里,小五子鼓起腮绑子气呼呼道:“这不知谁那么缺德,将我少爷的行踪告诉给这个疯子。”
“她是个疯子?”孟星河到不介意有个十二三岁的小萝莉暗恋他,而是觉得这小萝莉生的水灵灵的,却是个疯子,实在是命运作弄。
小五子则是没好气儿地道:她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扫帚星。出生没几年就克死了父母,她大伯嫌她命太硬,将她卖到赵家庄当丫环呢!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躲着她,免得沾了他的霉运,那少爷你就高中不了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