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古元老爷子进入内室,李特第一次感到自己平时自负的学问有些不够用了。
在古老爷子的工作室中,不仅装饰的古色古香,同时在这室内用的一切东西,李特十有**都是叫不上名字。
“陈哥,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裱画用的?”
李特轻轻推了推陈军的胳膊,然后小声问道。
“你这话问的多新鲜啊,不是裱画的还是厨房不成?”
陈军刚才因为李特而被古老爷子好一顿说,现在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这……这东西也太多了吧?裱画不就是将画表面清理一下,然后换个轴杆或者框架不就行了么?”
听到这话,不只是陈军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连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古老爷子都感到哭笑不得,错愕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一言不发。
“我说苏老弟,咱别丢人现眼成不成?”
陈军也是被李特给逗笑了,“这里面的学问可是大着呢。你看,那是装裱字画用的拷贝桌,排笔,榨刷,界尺,切板,磨石,镇尺……合着你以为这里面的东西就那么好弄?实话告诉你吧,凡是经过古大师手里装裱的字画,基本上就是被认定成为真品了,因为老爷子这么多年在古玩界的声望,基本上没有打眼的时候。”
“苏小友,所以老夫奉劝你一句。今日就算老夫给你把这幅画装裱了一遍。但是也不要轻易给别人看,不然,可能会毁了老夫的名声。”
闻言,古老爷子将画铺在了拷贝桌上,打开了强光灯,回过头来嘱咐了李特一嘴,便低下头自顾自的看画了。
“额,明白,古老先生就请放心吧,小子当时买这幅画。也就是准备自己摆在家里墙上自己看着玩的。没别的意思。”
李特连忙出言解释道。
古老爷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仔细打量起桌上的画来。
而李特和陈军两个人自然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出言打扰。
“去打盆水来。”
良久,古老爷子方才缓缓抬起头。对着陈军吩咐道。
“哦,好的,古叔叔您稍等。”
陈军本来正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古老爷子一说话,倒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跑到洗手间去打水。
等陈军端了一盆水进来,古老爷子已经将画轴上面的天杆地杆和轴头取了下来,只剩下一幅画卷铺在拷贝桌上。
古老爷子在身边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只只有指甲刀般大小的小毛刷,然后蘸了一点水。在画的一角轻轻的刷了几下。
毛刷的吸水性非常好,蘸一点水就能吸收的很饱满。古老爷子反复刷了五六次,将一角刷得完全湿透,方才将小毛刷一扔,然后伸手在纸的一角一捻,顿时画儿变成了两层。
李特眼尖,但是他倒是没有失望,因为他先前仔细研究过这幅画,这幅画最起码有四层,如果这么好揭开。估计早就被识货的人买走了,留不到自己捡这个漏。
“苏小友,看来这幅画果然是大有玄机。我想把这幅画多揭几次,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当然,这揭画也是有一定的风险。你如果要揭,咱们就把它揭开。如果不想,那老夫就不多事了。”
古老爷子直起了腰杆,然后微笑着看着李特,一脸征求李特的模样。
李特本身就知道这画里面大有玄机,而且陈军都已经说了,这位古老爷子是字画界的泰山北斗,如果说这位不能把画完好的揭开,那换了别人,结果可能更差。
“没事,古老先生,这假幅画就当是小子花钱看您的手艺了,您尽管放心的揭就行。”
“是真是假,现在可就不好说喽。”
古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特一眼,“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幅画,使用熟宣纸画的,所以纸张比较脆,但是十分薄,这画我至少还能再揭开五层左右。”
“五层?”
陈军吃了一惊,“古叔叔,这画是古画吧?怎么还能再揭那么多?”刚才古老爷子的一句“是真是假,可就不好说了,”顿时让陈军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以对方的身份和经验,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这画里面大有玄机。
“哼,别人揭不了,不代表我老头子也揭不了。行了,你别在这给我碍眼了,这画你们一周之后再来取吧,我一会还要出去见一个老朋友。”
古老爷子面色一沉,直接下了逐客令。
见此,陈军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和古老爷子客套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
“嘿,这老爷子是越活脾气越臭了,连玩笑都开不起了,真让人上火。”
陈军一边开车,一边暗自发着牢骚。
李特则是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把刚才抽了一半的雪茄给点上,自顾自的美滋滋的抽了起来。
“对了,苏老弟,听古叔叔的意思,你那幅画倒还真是有点名堂,可别忘了咱们之前说的,要是这画真有什么来头,可要第一个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