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将本家军势撤离出战场了,此时一向宗的大军正在追击溃散的相良家大军。”此时一直站在相良为清身后的一人向甲斐亲直禀报道。
此人正是跟随在政良身边学习了两年之久的高坂昌信。此次他负责带领一部分罗氏家第七常备足轻番队的足轻加入到相良为清的军势当中,负责指挥相良为清按照甲斐亲直的命令执行任务。
高坂昌信此言一出,顿时令到在场的赤池长任、丸木赖美、相良为清等相良家家臣感到黯然失色。任谁在听到自家的子弟兵遭遇如此下场都不会好受的。
“大人,难道我等就如此放任一向宗的军势继续前进?”稍作停顿后,高坂昌信却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在他看来,应当趁着混战之际,乘机将一向宗也铲除掉的。
“一向宗那里主公自有安排,我等无须担忧。”甲斐亲直淡然回答道。
高坂昌信闻言当即明悟。看来主公政良在一向宗当中也是有所布置的啊。
“两位,还请尽快投降吧。”回答完高坂昌信疑问后,甲斐亲直再次转头看向还在顽抗当中的赤池长任、丸木赖美等人说道。
“哼,虽然再次败于阁下的手上,但是想让我等投降是不可能的。”赤池长任口硬道。
“哎!难道两位一定要逼迫在下下令射杀尔等?难道两位就不为此刻家人的安危而焦急吗,要知道两位若是主动配合并且投降本家,那么在下也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从容布置。从而确保尔等家人的安危啊?”甲斐亲直摇头说道。
“阁下是否太过自信了?即便我等两人再次惨败给阁下。但是只要本家的高塚城还在。尔等绝对不敢越高塚城一步。”丸木赖美低声说道。
“来人,将东西拿上来吧。”甲斐亲直闻言再次摇了摇头,似乎也懒得再费口舌了,于是他当即下令道。
很快,一个足轻常备就将一个木盒拿了上来。
甲斐亲直拿过木盒后,就直接在丸木赖美与赤池长任等人面前打开了开来。
“啊?六郎?”在木盒打开的一刹那,赤池长任当即惊呼起来。木盒中装着的,正是负责留守高塚城的守将六郎的首级。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赤池长任颤声自语道。离开前,他曾经千叮万嘱六郎切勿轻易打开城门的,但是为何现在首级却到了甲斐亲直的手上呢?
“诸位,在下有愧于相良家!”这个时候,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一直没有作声的相良为清却是突然羞愧地开口说道。
“啊?你?你?原来是你!”闻听相良为清的话后,赤池长任当即醒悟过来。
是啊!若是相良为清这个背叛者打着援军的旗号骗开了高塚城的城门,而六郎又拼死反击,六郎的首级自然就会落在了对方的手中。
“高塚城已经落在尔等之手中了?”相比起赤池长任的大惊失色,一旁的丸木赖美此时却是镇定得多了。
“不错,此时高塚城已经被我等所掌控。”甲斐亲直点头承认道。“两位,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
面对甲斐亲直的再次劝降。丸木赖美并没有立即回复,反而继续质问道:“难道阁下打算让残暴的一向宗从容从高塚城通过,然后进入相良家的腹地残害那里的平民百姓?”
甲斐亲直闻言当即在心中一笑,一个只顾自己利益的豪族领主竟然在他面前大谈如何爱民?这简直是有点匪夷所思了。实际上他重新返回肥后国之前已经从政良的口中得知了此次罗氏家在南肥后的攻略策略了。
政良就是打算利用一向宗将南肥后的当地势力进行洗牌。为此他早就已经暗中与一向宗结盟,不但向一向宗支援大量的钱粮,甚至还以此为条件向一向宗派遣了随军使者,负责与一向宗共同协商攻略南肥前的方略。
而这个使者的最大任务就是引导一向宗大军将矛头指向那些当地的豪族、地头,借助一向宗之手将这些铲除掉,即便不能铲除也要极大地削弱他们的势力。
虽然一向宗的人也未必是傻子,但是在豪族以及地头仓库中的大量钱粮的吸引下,他们也很难不上钩的,况且,在此期间,罗氏家还会持续向他们提供钱粮,条件则是尽量按照罗氏家使者行军路线进军。这种又能抢钱粮,又能得到报酬,甚至最终还会将当地彻底变成一向宗势力范围的差事,已经被胜利以及建立如本愿寺莲如一样丰功伟绩思想所冲昏了大脑的本愿寺尚意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况且,只要是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的,尤其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所以在听闻丸木赖美的质问后,甲斐亲直淡然说道:“阁下,这毕竟是战争,死伤是在所难免的。况且在下如今也不过是本家主公的一名臣子,对此也无能为力,若是阁下真心为那些平民百姓着想,那么就请现在就向本家投降,待你等成为本家的家臣,再亲自向本家主公求情吧。”
丸木赖美闻言一愣,显然他也觉得甲斐亲直所说的话是对的。良久后,他才再次开口说道:
“亲直大人,即便在下有心投诚于贵方,但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