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好像不以为然。但他仍然顺从地答道:“儿子这就去办。”
随即,武田义信又说道:“不过信长和德川家的同盟比我们想象中牢固。”
“因此我才让人去散布传言。了解敌人的强大,可能带来两种结果,一是因此畏缩不前,二是变得更加慎重。加贺的使者来后。立刻通知我。在此之前。不要前来扰我清静。”
武田义信点点头。但并没有立刻起身之意,父亲的态度让他闷闷不乐,于是他向前挪了挪:“父亲!”
武田信玄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其实他也和武田义信一样,认为现在正是好时机。经过五十二年战火,用尽手段,费尽心血,他进京的志向始终不曾动摇。所以在此时更应小心谨慎,以保万无一失。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此为《孙子兵法?军争篇》中名言,武田信玄特意将它书于旗上,以标示战风。他现在的沉思,正如疾风将至前的寂静,也如山岳凝视着奔流时的安然。
“父亲。”武田义信又道。武田信玄仍未睁开眼。但武田义信知道他肯定在听,遂继续说道:“既然您如此不放心加贺和越中。索性派出使者前去细细打探,如何?”
“……”
“如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又得等到明年……此间信长已巩固伊势地区,今川家也再次统一起来了,如此一来,本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武田义信再次进言道。
实际上,武田义信之所以如此焦急地鼓动自己的父亲尽快出手上洛,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希望借此机会令到他妻子的娘家骏河今川家得以从远江今川家的围困中解救出来了,毕竟,只有骏河今川家能够继续统治着骏河国,才能成为支撑他继续占据武田家家督继承人的位置的。至于远江今川家,虽然同样也是他的亲戚,但武田义信在以前的确从来没有与该家族的家督今川葬零打过交道,所以他更为支持的,是今川氏真所在的骏河今川家。
“义信,你今年也已二十余岁了,要学会沉着。”
“您是不相信一向宗的力量?”
武田信玄半闭着眼,轻轻摇摇头:“外人点燃的火苗容易熄灭。我是在等待他们自发地燃起暴乱之火。只有那样,才能阻挡住上杉谦信。”武田信玄语气沉重,他心怀忧虑,又充满企盼。
武田义信无言以对,施了一礼,便离去了。而当武田义信回到住处的大门之前之时,守候在大门前的侍童迹部左藤太当即过来禀报道:
“加贺的密使到了。”
“加贺密使?”武田义信双眼一亮。他迅速地到了客室。加贺密使将来汇报父亲一直苦苦等待的一向宗暴动的消息。父亲如何决断,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次汇报。武田义信不禁热血沸腾。
“左藤太,你先退下。”武田义信想先和使者谈谈,再让其去见父亲。拉开绘有猛虎的隔扇,他进了客室:“辛苦了。我是武田义信。越中、加贺有何动向?”
“您是武田义信公子?”密使瞥了他一眼。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个僧侣,却故意留着长发,打扮成医士模样。他相貌骇人,左手捻着标志信仰的佛珠,“小人是本愿寺住持派来的密使,请让我先去见信玄公。”言毕,他无视武田义信的存在,傲然将视线转向庭院。
武田义信顿时愕然。显然,本愿寺并不喜欢武田义信。但此人既已知道了他是谁,却不通报姓名,实是欺人太甚!武田义信拼命地控制住怒气,笑道:“既有要事,我即刻就去通报。请问大师法号?”
“您已经看到了,我并非佛门之人。”
“的确,你身上穿的不是法衣,而是俗服。那么,你的名讳……”
“即使报上名字,您可能也不知道。但既然问到,不妨告诉您。我是加贺安宅家的医师藤野胜乐。阿弥陀佛。”
“藤野胜乐?你等着。”武田义信眉棱颤动,气冲冲地出了门。
信州武将支持的人,一定不讨京城方面的欢心;讨京城欢心的人,肯定不受领民和武将们的欢迎。武田义信忽然想到父亲身后之事。父亲死后,本愿寺的僧侣们大概也不会莽撞行事。那么,为了武田家的未来,现在还是忍住怒气……
当武田义信再次见到父亲武田信玄之时,父亲依然面对要害山,安然而坐,于是武田义信当即禀报道:
“父亲,加贺的密使到了。”
武田信玄微微张开眼:“是谁?”
“他自称藤野胜乐。”
“藤野……那么是富橙一族了。”武田信玄若有所思地重重点点头,“知道了,让他等一等。”
随着父亲武田信玄这么一说,武田义信当即感到有点局促不安。他本以为父亲武田信玄听说使者到来,会一跃而起的,但结果却是完全相反阿,于是他再次确认道:“让他等着?”
“嗯。”武田信玄闻言后当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使者既然来了,那么事情必然已有定论。我想考虑一会儿。”
“这种时候了,您还要考虑?这不像是您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