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罗氏家联军是拼命备战,在各个地方加固修补城池,誓要抵抗住北条军的猛攻。
而就在当天夜里,北条氏康派往劝降太-田家与罗氏家联军的使者,抵达了江户城城下。
江户城城中火光熊熊,照得四野一片通明。高桥绍运、太-田康资等联军大将登于外丸天狗丸的箭橹上,夜观北条军军阵。
高桥绍运出声说道:“江户城距离北条家虽不远,但群山与河流阻隔。而且沿途领地又刚刚被关东联军破坏了一番。这上万北条军集结于此。却是补给不易呀。”
太-田康资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高桥大人,你可是想袭击北条军粮道,或者是等北条军粮尽退兵?我身在北条氏康身边多年,深知北条军的补给的手段。你看!”
太-田康资伸手指向北条氏康的大营,只见远处不断有好几路手持火把的骑马队,或者是满载的小荷驮队,正陆陆续续往返大营之中。
太-田康资解释说道:“北条军的手段是就地补给。”
开始时北条氏康进行的战争。都是领国内的战争,两军在一国内打来打去,一般都只隔半天一天几天的路程,走走就到了,所以所谓的后勤,就是士兵身上背负的腰便(干粮袋),所谓大规模后勤补给根本无从谈起。
之后出阵关东,都是在他国领地上作战,所以后勤补给的难题也就来了,要从北条家本地补给。交通不是太便利,而且补给时间拖延太久。所以北条氏康一般采取手段。是就地补给,换句话说,就是就地劫掠。
接着联军众将讨论出各种解围的方法,都一一被否决。 面对北条军强大的军势,如高桥绍运这样的大将都是一筹莫展,至于其他人更加是没有办法了。而就在此时,北条家军营一方却是出现了异动,只见大批兵马在营寨之中,往返调动。
城上的众人这不由讶然,其中有人更加大吃一惊地说道:“难道北条氏康连一夜都等不了,要连夜攻城吗?要不要敲太鼓备战。”
“不必,哪里有用骑兵攻城的道理。先看看北条军的动静再说。”高桥绍运出声阻止。
果然,只见北条军营门打开,一群近百骑的北条骑兵,奔驰而来,然后在距离城池的铁炮射程之外停下。
太-田家与罗氏家联军不明究竟,值夜的士兵,于是议论纷纷。
高桥绍运亦只见在火光之中,十几名一身醒目铠甲打扮的北条众将,对着江户城城上指指点点,旁若无人放声大笑,将城上的太-田家与罗氏家联军视若无物。
这时北条军中一名骑马武士策马来到城下,就大声呼喊说道:“我是北条家的外交使臣,请不要射击!”
这名骑马武士一连高呼数句,驰马来城下。
高桥绍运在天狗丸的箭橹,朝着对方大喝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回复左京大夫大人,我远江今川家高桥绍运已经决定和他决一死战。”
这名骑马武士拨转马头,来到高桥绍运的箭橹前,仰头说道:“原来是远江今川家的高桥绍运阁下,在下板部冈江雪斋,阁下所在的远江今川家在远江国大井川沿岸一战,可谓是彻底得罪了本家,而且眼下我北条军上万大军,已将此地重重包围,以阁下这点兵力可以守得住城吗?本家左京大夫大人心怀仁慈,敬重阁下是一员勇将,更不忍看到满城城兵在此玉碎的一幕,故而派我来……”
“一派胡言”这时高桥绍运却是大声斥道,“左京大夫大人大言不惭,今川家家督之争,原本就是我今川家之事,但左京大夫却突然介入本家内部之事,其狼子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啊!如此无耻之人,如何能攻陷本城?在下奉劝左京大夫还是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吧!更何况,恐怕此时小田原城也是一片空虚阿,再奉劝左京大夫一句,还是赶紧回去看家吧,无论是骏河的今川家还是甲斐的武田家,都并非如此可信的,即便这两家没有异动,本家的船队也不介意到小田原城附近的海域游玩一番的。”
这阵前骂架,就是两边互扯嘴皮子。此前高桥绍运之所以表明自身的身份,就是为了坚定他身旁的太-田康资的抵抗信心。在与太-田康资打了数次交道之后,高桥绍运可是非常清楚太-田康资是一个软骨头来的,万一这个家伙受不了压力,还真有可能投降的。如此一来,高桥绍运如此辛苦地挑起了关东对峙局面,就要因此而消散了。而北条家也将得以加大对骏河今川家的支援。这是高桥绍运所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一次就算是身死,高桥绍运也要在这里死拖着北条家的大军。
而北条家这一边,此前那北条武士板部冈江雪斋以北条军人多势众想压垮太-田家与罗氏家联军这方的抵抗意志,而联军这边却以北条军全力出兵,老巢空虚来反驳,来动摇北条军的军心。
这板部冈江雪斋闻言,并未被驳倒,哈哈笑道:“阁下言辞犀利。可惜阁下却不识得大势阿。攻下区区江户城费得了我军几日。高桥绍运阁下,你一意孤行可以,可是满城将士难道也和你一样的想法?他们都有妻儿老小在家,难道他们也不怕死?左京大夫,秉持义理,绝对会善待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