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织田信长安排木造重忠监视松平元康的同一时间,在美浓国稻叶山城的城主齐藤义龙的房间中,齐藤义龙正表情异样地与其医师玄通交谈着:
“玄通!”
“是……”
“照你这么说,我的身体就这么地腐败了吗?”齐藤义龙现在的确是有点害怕了,当初他装病而与父亲齐藤道三分开居住,从而减少被齐藤道三监视的机会,继而后来还以此为借口将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吸引到了城中来杀害掉,然后举兵谋反,虽然最终是获胜了,但齐藤道三本人以及其众多家眷却是踪迹全无了,不久后更加是在美浓各地出现了齐藤道三依然还活着并且会发挥美浓国的流言,好不容易他才将流言逐渐镇压了下来,可是现在他竟然又突然染上了病,令到他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报应了。
“真正的病名叫癞病……我看您的病势已经有进展了。”医师玄通说道。
“会不会是您诊断错了呢?以前我故意告诉世人说我得了癞病,而事实上,我把自己手的皮肤割伤,又把绷带绑在脸上,让家臣信以为真,这都是为了要讨伐敌人齐藤道三所设计的,为了兴盛我土岐家,而上京坐上大将军的宝座,所以我想出了这种计策。”
“对于以前的事,我玄通十分清楚。以前您是假装生病,但是现在您是真的得了这种病。看!您的右脚浮肿。我玄通用这么粗的针剌您,您却没有察觉。”
“什么?你在我右脚插了大针?”齐藤义龙急忙地看着自己的右脚,并且用手去触摸:“嗯……真的没有感觉阿……”
“是啊!而且连您的脖子也浮肿了。”玄通再次说道。
“啊!那不是……只是略微肿起来而已。刚才我还觉得有点痛……”齐藤义龙虽然这么说,然而却马上用手去摸。齐藤义龙的两颊与嘴唇都微微地泛紫,六尺五寸的巨大身躯,在这一瞬间微微地颤抖着。
“真的没有感觉……”说起来也真是讽刺阿,以前他说自己患有癞病,不能与父亲道三住在一起,那是为了杀父而与已经被收买了的医师玄通策画的阴谋。当然。他会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因为父亲道三对于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曾皱过眉,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唯独对癞病非常害怕。
“……那种绝症是相当可怕的,它会慢慢地腐蚀你的肉体与骨头,然而,您又不能死。就像个活生生的鬼似的。”当初他突然想起齐藤道三的这番话,于是就以得癞病为藉口,从稻叶山城栘转到鹭山城去住,终于达到杀父的目的。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真的染上了这种病……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道母亲土岐家这方面的血缘有这种病,但我没听说过,玄通。你再好好为我诊断一次。”
“是的……很抱歉,我也曾经再三思考,终于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什么?难道是我祖父或母亲方面有人得过这种病吗?”
“主公!癞病不仅仅是由遗传所致。”
“什么?”
“也有可能是受到传染。”
“传染?”
“是的。照我玄通的想法是,当齐藤道三要来时,您为了不让他看出您是装病,而曾经到冈山森林里的小屋住过。因为在那边有位真正罹患癞病的老翁,您要去向他学习癞病患者的动作。也许您的手碰触过老翁的食物或拐杖,因而被他传染了……”
“喔!这也有可能。”身体巨大的齐藤义龙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想不到为了杀父亲齐藤道三而绞尽脑汁去学习癫病患者的动作,结果却染上了病。
“玄通。还有没有更好办法治疗这种病?”
“主公,我已经尽力了,况且你的病已经有进展了。”
“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齐藤义龙再次询问道。
“嗯?至少美浓附近都找不到更好的治疗办法了。”
“哦?那就是更远的地方有了?”
“是的,据传闻,九州的罗氏家中不但集中了战国各地不少的得道高僧以及医师,而且还有着来自明国的医师,或许那里将会有更好的办法治疗这个病。”
“什么?竟然有此事?”齐藤义龙闻言后当即双眼一亮,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有否办法邀请罗氏家那里的医师前来本家为我治疗呢。我将会给予丰厚的报酬。”
“这?主公,罗氏家中此时的高僧快川绍喜大师似乎与本家有着一些渊缘,也曾经在美浓修道过一段时间,我玄通就写信与其联系一番,看看能否得到其帮助吧。”玄通稍为沉思了一会后说道。
“如此甚好!”齐藤义龙得到答复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是!”
“慢着,下去后帮我叫日根野备中来吧!”
“主公!您找他有何事?照我玄通刚才为你把脉的结果看来,属下认为您最近还是好好静养为要。”
“不行!我已经决定要出兵尾张,哼,今川义元虽然死了,而今川家此时又陷入了争夺家督之位的内乱当中,但那个远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