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继家督位的上总介织田信长却几乎没有参与筹备事宜。林佐渡和平手中务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心思,尽力掩饰冲突,他们在顺利举行葬礼这一点上,意见是一致的。
除了柴田权六、佐久间右卫门与其弟七郎左卫门、林佐渡、佐久间大学、山口左满和都筑藏人之外,织田信长舅父土田下总,妹婿神保安艺、织田信清。都声称织田信长将是导致织田氏走向败亡的罪魁祸首。
“倘若葬礼之后。这些人一起谋反……”想到这里。织田信长就心痛不已。之前他之所以希望让父亲离开岩室,尽早返回古渡城,正是出于这些忧虑。今川氏整修武备,磨刀霍霍。而上一次攻击清州城,由于没有攻击的大义之名,织田家也陷入了被人责骂的攻击当中,即便事后成为了傀儡的斯波义统站了出来声称是原清州城城主织田彦五郎信友企图谋反,而织田信秀父子是受到他的密信后才攻击清州城为他除叛的。但依然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同时织田信长还,鸣海城主山口左满父子已有通敌迹象。安祥城被今川收回,樱井也落入敌手。今川氏的名将葛山备中守氏元、冈部五郎兵卫元信、三浦左满义就、饭尾丰前守显兹、浅井小四郎政敏等,正在鸣海城对面不断修筑工事。因此,若是父亲故去导致织田氏内部混乱,他们必会乘此机会出兵尾张。织田信长自信尚能对付得了他们。但只是这样一来,美浓的岳父斋藤道三就难免乘虚而入了。
六日。族人已经聚集在正殿。但是此时的织田信长的席位尚空着。而其他人都到了。织田信行下首坐着信秀三男喜十郎,接下来是三岁的阿市。他们与织田信长都是正室土田所生。
阿市下首坐着曾经是安祥城城主的异母哥哥三郎五郎信广。他以后,按年龄大小分别坐着信包、喜藏、彦七郎、半九郎、十郎丸、源五郎,最后是襁褓中的又十郎。他在岩室怀里牙牙学语,咬着小拳头。这一列人之后。除了信长的正室和土田,还坐着信秀的十二个女儿。第三列都是信秀的侧室。这么多年幼的孩子,本来令人心生悲哀,但众多的,又让人有花团锦簇之感。
遗族旁边的席位上坐着织田氏的宗主斯波义统……虽然他出生名门,但已因失势而沦落为清洲的傀儡。他们无不一脸严峻,时刻准备发难。他们之后,便是正襟危坐的重臣们。
小和尚点燃香烛,熏上香。不久,住持大云和尚走了出来,他身后,是从各处聚的僧侣。足有四百余人。在发愿建立的寺中举行如此盛大的葬礼,信秀果真能修成正果吗?烛光照亮了立于正面的白木牌位:万松院桃岩道见大禅定门。人头攒动的宽敞正殿里响起了庄严的诵经声。
诵经已经开始,但织田信长的席位上依然空空如也。众人此时也了作为丧礼主角之一的织田信长竟然不在场。诵经声响起来。不出所料,人们纷纷转向织田信长的席位。
不久,僧侣们也好像意识到织田信长不在,渐渐地有气无力起来。一个僧人起身到住持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腾腾走到首席家老林佐渡身边,说了声“请上香”。
“主公怎生还不来?暂且停止诵经吧。”林佐渡面带难色地皱起眉头看着政秀。“还没见到他的人影?不会忘记给先主上香吧?不少字”
平手政秀紧咬嘴唇,手里捻着佛珠,“快了快了。”
“主公是你一手**的,应该没有问题,但现在葬礼进行到一半就中断诵经,太不吉利……”
政秀没有回答,四处搜寻大殿的各个角落。有两三个人迎着他的视线站了起来。他们还未坐下,诵经声已经停了。
那僧人又走了。五味新藏捧着上香的名单,以求救的眼神看着林佐渡和平手政秀。林佐渡单膝跪地道主公在哪里?”
他眼神中充满愤怒,狠狠扫视着座中众人。“眼看要上香!主公呢……”
“少安毋躁。”平手政秀面带倦色地挥挥手,“虽说主公尚未到来,但总不能由他人开始。我看还是稍等片刻为好。”他声音坦然而冷静,“这是先主的葬礼,纵然主公再放浪不羁,也不至于忘记。”
“平手大人!”
“是。”
“不……不要说了。再等等。”
诵经声中断后,一片窃窃私语声,充满了不满和嘲讥。若织田信长未到,众人必会疑云大生。被这种敌对的情绪包围,织田信长如何能将家族团结起来……即使没被暗杀或囚禁。织田信长也前途暗淡。
“他是不是又去抓鱼了?”
“也可能去相扑了。”
“不。怕是在跳舞。现在正是赏花的季节。”
“真了不起。连父亲的葬礼都忘记了。”
终于,林佐渡开口了各位家老,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是。少安毋躁。”政秀回答。
“真是前所未闻呀,政秀。”
“大人。”
“但为慎重起见,我想问一句:若是主公一直不现身,今日的葬礼就此中断吗?”不跳字。林佐渡柔和,却坚定有力,一向沉稳多谋的政秀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