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烈日之下,一个看上去是罗氏家侦番的士兵骑着马像一阵风一般从学府城城下町南北走向的主干大道上飞速跑过,顿时卷起了滚滚尘埃。
九郎静静地走在街道旁边的树荫下。在他的左边是城下町南北走向的主干大道,右边则是一排砖瓦结构的房子。在烈日的照射下,一切都没精打采,一些房屋前的棉花树的绿叶也变了颜色。
已经是六月初了,今年的春耕刚刚结束,随即罗氏家内部的动作几乎马上紧密起来了,这从这几天频繁出现一些罗氏家骑马侦番从学府城进出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而作为波多家隐藏在罗氏家领地内的细作,在今年年初九郎也从岸岳城城下町搬迁到了学府城城下町中来定居,然后再次暗中与太久家的侍女桔子联系上了。今天他就是前往桔子存放情报的地方拿取有关罗氏家最近情况的情报的。
并非他希望在这个白日的时候出来冒险收取情报,只是因为去年罗氏家的家督在城下町遇到了刺杀,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日落以后就不允许随便在城下町到处溜达了,否则将遭到城下町巡逻队的严厉盘问。所以九郎只好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从上一次的情报来看,罗氏家已经准备在七月对壹岐岛到动手了啊,希望兄长、妹妹们到时候没有事吧。”九郎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
就这样在南北主干道路边走了一会后,他转入了城下町商业区域的一条小胡同中,这条胡同就在町子中最大最雄伟的罗氏屋的旁边,平时是作为罗氏屋装卸货物的地方,一般在这个时候是几乎很少人在这里滞留的。走入胡同后,九郎迅速走到胡同一处杂草从的旁边,在一处划有特殊标记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一只手伸进杂草丛中,只是过了一会后,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因为他竟然没有摸索到本应该出现的纸条。
“阁下找的是这样东西吗?”正在九郎企图再次认真摸索一番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把陌生的声音。九郎当即被吓了一跳,方才他才认真观察过周围是没有人的,怎么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呢?
“不用找了,我们一直跟随你从唐津回来的呢?你是最后被捕的一个人了,识相一点投降吧。”陌生人对着急忙转过身来的九郎淡淡地说道,同时手中还拿着一张用白纸卷成的纸卷,这正是平时桔子给九郎的情报。
一听到对方提到唐津,九郎已经大惊失色了,昨日他还在那里跟一个本家的细作碰面过呢。对方竟然都知道了?正在惊惧之间。他的眼角看到了胡同的两头都已经有人把守着了。对方显然早就对他们的行踪非常熟悉的了。
“想不到我们自认为做得很隐秘,结果早就被对方监视起来的了啊!”想到这里,九郎双腿一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天文十九年(一五五零)六月初,忙碌的春耕季节终于过去。经过将近一年的休养生息以及罗氏家法度的推行。去年才纳入罗氏家版图的丰后国以及筑前国地区终于从战乱中恢复了过来,并且步入了发展的正轨。当然,若是要彻底融入罗氏家的体系中来,起码还再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周边豪强方面。罗氏家在四国地区开展的外交策略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除了与西图寺家结盟以外,其余诸如一条家、河野家等豪族大名都对罗氏家抛出的橄榄枝持观望态度。
反倒是岛津家与北萨摩地区的豪族停战以后,却是再次将枪头指向了大隅国地区的豪族,其中首要目标就是大隅国的最强豪族肝付家。据说双方冲突的原因起源于一个宴会。在那个宴会上,岛津家家臣伊集院忠朗劝肝付家家督肝付兼统将家纹改为鹤之羹(肝付家的家纹是由两支鹤作为主题的。鹤之羹自然就是他们的顾忌了),而惹火了肝付兼统,成功的挑怒了肝付家。于是两家的关系迅速恶化起来,肝付兼统将自己的妻子(岛津贵久的妹妹)送回了岛津家,然后开始在领地内备战起来。而岛津家也不甘示弱,甚至已经正在动员军势,准备向大隅国与萨摩国交界处的加治木城进攻了。
既然外部形势相对稳定,国内形势又已经稳定下来,政良当即准备对壹岐岛进行攻略了。为了这一次的攻略,罗氏家已经准备了数月了。在正式出阵之前,自然是先要迷惑一番壹岐岛的敌人的。所以政良先生通过太久凌的侍女桔子将诸如罗氏家即将于七月份展开对壹岐岛的进攻之类的虚假情报利用波多家隐藏于罗氏家领地内的情报系统传回了壹岐岛,随后就在即将出阵之时一举将整个波多家情报网络摧毁。
在彻底摧毁了这个情报网络以后,天文十九年六月十日,集合在罗氏家唐津湾的水军船队正式往壹岐岛出阵。
对于目前的罗氏家水军,他们所采用的却还是以接舷战为主要的作战模式,船上基本上配备的仍然是飞爪、撞角、藤牌之类的武器,而个人武器依然以长刀、弓箭、长枪为主。当然,政良知道,按照历史的发展,以这样的作战方式,罗氏家的水军是无法与村上水军、淡路水军争雄的,甚至可能被全力发展的志摩水军超过,所以政良迅速在工坊中仿制游戏中的濑户水军的焙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