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罕见的太阳笑盈盈地照耀着大地,带着丝许寒意的微风轻轻吹拂着脸颊。广阔丰饶的田地,还算繁荣的城下町,商人、农民、工匠、武士、足轻……或各司其职或来去匆匆。这里就是安艺国毛利家居城吉郡田山城的城下町。
此时已经是天文十九年(一五五零)的一月初二。在男人的天堂的城下町鲸屋(除了喝酒,还会有女人侍候),平时热闹得很的大堂中,此时前来光顾的客人却是不多(由于是新年时期,男人们都呆在家里陪伴家人了)。就在这个时候“吱呀”的一声,鲸屋的木门被推开了,随即走进了五六人,其中为首的一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
眼见难得有客人光顾,大堂中的几个侍女当即快步迎了过去。
“只喝酒,不要让人来打扰。”二十岁左右年轻人挥手喝退了正在走近的众女。众女闻言立即识趣地离开了,不久后还送上了鲸屋最为出名的清酒。
“你们随意吧。”年轻人让保护他的几个近侍随意坐在附近喝酒,然后他自己就拿起一碗清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山阴名门吉川家的家督、毛利元就的次子吉川元春。自从父亲毛利元就用计软禁吉川兴经后,作为吉川兴经养子的他就顺势继承了吉川家的家督之位了。这几年来,在父亲的帮助下,他已经彻底掌控了吉川家的上下,即便是侥幸逃过围杀的吉川兴经日后返回家中,也再也无力夺回家中的实权了。
喝清酒一直都是吉川元春的爱好之一。最近由于参加家中的年会。他得以从吉川家返回毛利家的居城。在年后结束后。他又在吉郡田山城多呆了两日,在今日,在即将在明日启程返回吉川家之前,他决定跑到城下町的鲸屋来喝杯酒。
“吱呀!”正当吉川元春喝得起兴的时候,鲸屋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平民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往吉川元春等人看了一眼后,这中年人则径直准备从负责守卫吉川元春左侧的两个近侍身边经过了。另外一边的几个负责招揽生意的侍女以为又有新客人到了。这个时候也开始往这边走来。
吉川元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中年人一眼,至于负责保护吉川元春的几个近侍也以为这个人也是来喝酒玩女人的,所以也没有多注意。毕竟这里可是毛利家居城的城下町,绝对是毛利家领地内最为安全的地方了,他们自然警惕性就降低了许多。
只是,当这个中年人即将从吉川元春外围的一个近侍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却是突然咧开了嘴巴傻笑了一声,对着这名近侍说道:“借你的刀用用!”
说着话的同时,他突然朝着这名近侍的旁边跨了半步,手一伸已经拿住这名近侍的肩膀。顺着胳膊向下一捋,已经一手捏着这名近侍右手腕一手扳住了这名近侍的上臂。嘴里嘶吼一声两只手一起用力,只听得喀嚓一声响,伴着一声惨叫,近侍的那只胳膊登时用一种诡异莫名的形状软塌塌地垂下来,握在手上的短刀落入了中年人的手中。中年人随即随手就是一刀,这名近侍胸口顿时感到一阵剧痛,红色的血液显得格外艳丽夺目。近侍慢慢地跪在了地上,最后变成了渐渐冰凉的尸首。
短刀刺入心脏是致命的,中年人为这个动作训练了千百遍,瞬间突破对方的身体,丝毫不给对方任何捉住自己的机会,手腕一翻短刀早已经拔出体外,没有任何停滞,脚下快速向着右边刚刚反应过来的另外一个近侍冲去。
这个近侍眼中露出了恐怖的目光,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凶兽的眼神,双腿一下子忘记了迈动,呆滞的目光看到了一抹闪着红色的寒光突然间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中年人随着冲击,刀从这个近侍的脖子上轻轻抹过,然后回头不再看他,也没有瞧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变得大惊失色的鲸屋侍女们,而是快速地向着吉川元春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刚刚被抹了脖子的近侍则鼓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在身前不停胡乱的抓着挥舞着什么东西一般,人却慢慢的跪倒在地上。他的身躯手脚抽搐了好几下,突然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喷溅出鲜血。半颗头颅歪倒在一边匍匐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刚刚的一刀在快速运动中竟然将他的半颗脑袋给割了下来,走出了五六步才使得脖颈划开,可见刚刚的一刀挥出的速度有多快。
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死去了两名近侍,刚刚还沉浸于清酒的美味当中的吉川元春脸色顿时变了,大声喊道:“快,快杀了他!”说着他先是退后了两步,然后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太刀做好了搏斗的准备。作为家中的一名猛将,虽然此时由于还年轻还没有达到其历史上武勇的最高境界,而且被突然在这里遭到袭击而感到惊讶,但是吉川元春却一点也不胆怯的。
中年人一边快速靠近着,一边看了看几个附近正大喝着杀奔而来的吉川元春近侍,淡淡的笑道:“热身结束,现在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吧。”说完一个跳跃,直接杀向了吉川元春。
“杀!”眼见周围的近侍已经赶不及阻拦了,吉川元春却是冷笑着大喝一声举刀就向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