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昌投降是洛川意料之中的事情,张良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觉得洛川操之过急了,现在并不是决战的好时机,天下的诸侯手里握着的实力还不弱,但是看到洛川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劝阻,
现在洛川亲自挂帅,一手掌握着所有军事力量,他派遣秦科东征西战,收服那些闲散实力,又从武关将钦封和费舌二人调來和秦科合兵一处,朝着燕国进发,
转眼间,已是一个月过去,一个月來,捷报连传,那些即将面临洛川战火倾泻的诸侯们也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站错了队伍导致覆灭,但是,洛川只给他们一个月的观察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沒有决定下來,洛川唯有一战,
南越的动兵速度让洛川并不满意,但是也无可奈,那一场内战将南越的元气打的大伤,现在短时间内要南越出兵,也不太现实,虽然灭火多次发出了征兵的命令,可是,灭火的威望显然还不够,五大族的四个大族都对命令的执行不太有力,虽然灭火在征兵前召集各个族长开了会议,但是那时候谁都能看到灭火脸上的兴奋,那些族长自然不会当面的违背灭火的意思了,
阳奉阴违,是最好的写照,
西边的楼兰已经蠢蠢欲动了,整个国内有兴奋的也有沮丧的,有支持,也有反对,百姓们自然是反对冯西蓝的出兵的,这几年楼兰也是多事之秋,先是内战,而后又是一夜间失去了那么多优秀的政要和将领,人才的培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冯西蓝大举提拔年轻人,但是年轻人做事始终的毛躁而僵硬的,他们沒有那些久混官场的政要们那么圆滑,处理事情的手段也是略显单一,起码,在征兵征粮这件事情上,许多年轻官员表现的就不够好,他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这阻力不仅仅來自平民,更來自一些小贵族,于是年轻的官员们出动了军队,造成了不必要的流血事件,
这样的事情如同星星之火一样,开始蔓延开來,年轻的官员们慌了,他们无法面对那些气势汹汹,或者哭天抢地,以死相逼的百姓们,更无法面临那些不住威胁,联名上书的贵族们,
冯西蓝看到各地纷至沓來的变动情报,脸阴沉的能够滴出水來,他低估了千百年來在楼兰形成的政治基础和约定成俗,深入人心的一些观点,比如民主,自由,和平,冯西蓝以为,只要夺走一些大贵族手中的权利,就能够换來专制,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年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一个黄昏,李子木最后一次觐见了冯西蓝,
俩人最后吵的不可开交,与其说吵,还不如是说冯西蓝对于李子木所作所为不满而发出的咆哮,他大声的吼道:“现在,整个楼兰都在反对动兵,连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跟我站在一条线上么,你要知道,现在的华夏就是一盘散沙,只要我攻过去,他们势必会土崩瓦解,我们楼兰的大名将会传遍整个东大陆啊,”
李子木平静而缓慢的说:“和平,远比威名來的重要,陛下,你为何不倾听百姓的心声,”
冯西蓝一把推掉了桌子上的奏折,他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点紊乱,他盯着李子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博图所做的那些举动,如果沒有你们的支持,那些贵族怎敢轻举妄动,”
李子木摇了摇头:“一切都是因为大家都需要和平,”
“不要跟我谈和平,”冯西蓝一掌拍在桌子上:“在国家的角度上來看,这个世界永远沒有和平,”
李子木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说:“臣告退,”
李子木转身就走,冯西蓝叫住他,慢条斯理的整了整额头的上散乱的头发,冯西蓝说:“这几天局势动荡,小西一个人住在元帅府上不安全,我会派人将他接入皇宫,”
李子木转头,看了冯西蓝许久,
冯西蓝保持着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绅士模样,
“陛下,不好了,城内爆发了内乱,百姓纷纷涌上街头,强烈要求停止战争,领头的正是元帅府人,”侍者慌乱的报告,当他看到李子木的时候,突然吓的缩了脖子,
冯西蓝一连说了三个很好,
李子木淡淡一笑:“多谢陛下夸奖,”
“來人,给我抓住李子木,”冯西蓝咆哮,
叫了很久,却沒有一个护卫前來,冯西蓝气的双手发抖,他大声的骂道:“你们想要兵变么,”
李子木说:“不,我们不需要兵变,我们只需要一个仁慈的皇帝,”
冯西蓝怕了,他终于怕了,现在李子木和博图联手,的确有这个能力來将他推下台,但是,冯西蓝大叫道:“我还有参议员,我还有内阁总长,”
“陛下,这是参议员的联名书,上面领头的正是内阁总长秋野,他们联名请求陛下让位,”
李子木将一封信递给了冯西蓝,冯西蓝看着那信,呆呆的说不出话,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很多,他的双手都在颤抖,他不敢打开那封信,一旦打开,如果真的如李子木所说的话,那就意味着冯西蓝一直都认为自己一手控制参议院的假象被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