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王显然知道这是张良的计谋,但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城内到底是谁出卖了二人轮流查看军营和城防的消息,城内有内奸,不可能,自从來到这座城市之后,就彻底将这座城市与外界的沟通隔绝了,怎么会有奸细,难道,这奸细是很早就布置在这里,塞王额头冒出一阵冷汗,这太可怕了,这样就说明了自己和翟王的一切行动都在敌人的预料之中,什么人有这样恐怖的心机,
“翟王,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塞王阴着脸,显然在这么多得士兵面前,被翟王这一闹,他很沒面子,毕竟二人同级,
翟王也是冷笑:“有什么好弄清楚的,今晚我必定突围了,”
塞王见翟王已经是铁了心认定自己有鬼,他也不便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走出五步,他却突然回过头來笑道:“翟王,如今你我的关系你也清楚,唇亡齿寒,切莫做出什么令大家都灭亡的事情來,”
翟王哼了一声,沒有说话,事情到了这份上,大家都清楚了,沒必要说的很明白,
当夜,天空明月如水,塞王与翟王二人却无心欣赏,一个人严密的部署城防和彻查内奸,一个则是厉兵秣马要突围而去,翟王有了打算,不管有沒有敌人过來阻拦,他都要突围而去,
微风徐徐而过,城外山林波涛起伏,秦科睁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心中暗忖:“张良智慧果然果然,一封小小的书信就将二人的联盟化解了,幸亏他武功不高,不然,我还真被他压得抬不起头了,嘿嘿,这是件好事情啊,我最讨厌的就是出谋画策了,冲锋陷阵才是我的老本行,”
摸了摸冰冷如水的落日长枪,秦科嘴角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这杆枪陪伴他从蒙古跟随洛川來到大秦,冲锋陷阵,杀人饮血,就如同不离不弃的老朋友一般,虽然说武功越高,对于武器的依赖程度越低,但是秦科却不这么想,对于武器的依赖和依恋,其实跟武功的强弱沒有关系,而是一种习惯,一种情感,摸到落日长枪,秦科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虽然枪身是冷的,但是秦科却能够感觉到,枪身里面传來的是和自己内心一起共鸣的情感,
“将军,鸟儿不安分了,”伯约淡淡的说,
秦科嘿嘿一笑,将长枪插入地面,擦了擦手,轻快但是不乏杀气的道:“那我们就做一回猎人吧,记住,吩咐兄弟们,放他们走,前面自有埋伏,我们的任务,是攻城,如果谁露出一些令敌人察觉的迹象出來,休怪老子无情,”
“是,”
月光下,秦科在一棵巨大的树上,正一脸冷静的看着道路上那一队人马过去,为首的是一个黑袍将军,他身上的盔甲锃亮,显然是上等货色,而且他周围的士兵格外的谨慎冷静,一看,也是经过了大阵仗的人,马蹄轻轻的敲打着地面,发出轻响,包了布的马蹄声沉闷而轻微,那些士兵也是个个轻手轻脚,眼光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山林,可惜,山林中除了几只野鸟啼鸣几声,并未任何声响,
“太安静了,”这是翟王内心的第一个想法,他也是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情景,想要从中窥伺出一丝蛛丝马迹,但是他失望了,不是失望,而是有种无力感,他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山坡,低洼处藏了敌人,但是这周围越安静,说明敌人做的工作就越充分,这样的敌人更加可怕,
可怕也要走,决不能死守这一座孤城,翟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模糊的城市,随后坚定的看向了前方,一直快出了这一个被视为敌人埋伏最好的地段,翟王突然想高呼一声,脸上的喜色是溢于言表,他看了看四周的士兵,他们也是一样,都是轻松不少,
随即,翟王又恶毒的诅咒起塞王司马欣,他阴笑几声,要不是自己的部下碰巧发现了敌人射进來的信,自己还被蒙在股里,狗娘养的,老子帮他抵御敌人,他却和敌人勾结,背后捅我刀,
心中好一番恶骂,随即翟王立即命令手下加快速度前行,心中为留在城中的五万士兵默哀了一句,同时也心痛了一下,但是很快翟王就从愧疚中醒悟出來,他心中暗暗的道:“我自己都活不了了,只能放弃你们了,其实我也不愿意啊,放心,日后我定然替你们报仇,”
为了更好的突围,翟王只带走了五千精锐,其他五万从老家带过來的士兵,全被他留在了城内,
秦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冷笑和鄙视,他看了看身边的伯约,一双眼睛里满是杀机,语气却很平静的道:“这样的王可真是好王啊,为了自己,将部下全给卖了,”
伯约也是摇了摇头,说:“也许这是你不能理解和赞同的,但是这个时代,谁不想活下去,有人活,就得有人死,历史从來都是这样,一个时代英雄太多,就越能说明,那个时代隐藏了无数的鲜血和丑陋,”
摸了摸下巴,秦科先是点头,伯约说得对,但是他很快又摇头道:“我是做不出來,也许,我就无法做一个英雄,哈哈,不说这些了,可都准备好了,”
伯约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叫兄弟们磨好刀,准备打猎吧,野兽已经相互咬的筋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