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洛川喝的酩酊大醉。从來沒有过的痛快。放开了心中所有的羁绊。什么责任。儿女情长。狗屁爱情。统统都抛光。剩下的是赤果果的豪情。他左手端杯。右手拿剑。三军阵前。仰天咆哮。天上明明如月。冷风吹拂。白发飞扬。自创剑法。号为不羁剑法。场中飞沙走石。雪花飞扬。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一人一剑。
招式简单。大开大合。仿佛这是枪发。而不是剑法。无名三尺青峰。如同万丈青芒。划破天际。洛川一身白衣。放荡不羁。飘飘洒洒。手挽梨花。斜睨双眼。看淡世间纷杂。
秦科看着洛川的身影。在青光中游荡。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不觉。觉得鼻子发酸。也不知道是为洛川高兴还是叹息。说不清道不明。关子涵看的最入神。眼中激动万分。看了许久。他骤然起身。进了军营。而后不多时。只见一阵琴音飘出。琴音也是铿锵放荡。透着一股豪情。其实。更是一种决心。
洛川本不懂音律。但是初闻琴声。却如同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般。更加的不可收拾。手中无名青光大盛。萦绕流转。周围雪花。开始颤抖着伴随着洛川的无名而舞动起來。越來越多。最后宛然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
众士兵尚未反映过來。突然琴声一转。嘹亮高昂。直破云霄。而后雪球里传出一阵笑声。洛川破球而出。飘然落地。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长发飘动。恍若神仙。雪球在他离开后。哄然咋开。人世间。再一次降临了一场大雪。
“三弟。你剑法终于大成了。”秦科走了过去。强打起精神。说道。
洛川呵呵一笑。抚摸着无名。眼神温柔。
关子涵缓步走了出來。与洛川对视一眼。什么也沒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有着相同命运的男人。生出女人一般的敏感。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也能知道对反在想什么。
是夜。军中欢庆。文比武比。不亦乐乎。正尽兴之时。烟花烂漫。五光十色。无数青年男女携手相依。伫立门前。许下无数坚贞的誓言。军中男儿。看着烟花。喜极而泣。想念起远方的家人。他们同乡之人聚在一起。互诉衷肠。说道儿时开心处。带着眼泪笑了起來。
当第二天清晨第一声炮竹声响起的时候。洛川知道。新年來了。挑起军帐。伫立寒风中。呆呆的出奇。
时光匆匆。如同白驹过隙。令人难以琢磨。晃眼已经是三月以后。初春的阳光暖暖的。令人全身懒意骤升。一片草长莺飞。嫩绿的新世界。在被压抑了一个寒冬之后。终于是破土而出。急于呼吸这新鲜的空气。
只不过。全国的战局却是一片混乱。当洛川接到來自四面八方由关子涵送來的情报的时候。眉头拧成一个巨大的川字。叫來秦科。王老虎等一批武将。柳长歌等文官。洛川将战报整理之后。简短的说了。
“陈胜吴广起义之后。天下震动。泽乡起义成功之后。农民军迅速攻下蕲县。然后。分兵两路向东西两面发展:一路由葛婴率领向东;另一路主力队伍由陈胜率领向蕲县以西挺进。以势如破竹之势。接连攻克安徽和河南的铚、酂、谯、苦、柘诸县。集中兵力攻下秦的交通要道。。陈。现在陈胜吞并于陈。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
洛川坐着。看着手下这些文武大臣们问道。
柳长歌眉头微皱。而后向前一步说道:“元帅。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要称王了。”
“称王。”秦科顿时不同意。他说道:“陈胜这人从他这一路用兵來看不是什么蠢人。难道不知道一旦称王。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一旦称王以后。手下个个想要得到高官厚禄。哪里还有心思征战。”
柳长歌反驳道:“秦都统此话差矣。眼下占据纷乱。各地小规模起义不止。陈胜此时提出称王。恐怕是为了从大局考虑。一旦称王。旗帜打出。天下响应者不计其数。一鼓作气。攻入函谷关。破了咸阳。大秦军队虽然精锐。可惜却有两个弊病。第一驻守上郡的蒙家军因为蒙恬被捉住惨死狱中而心存芥蒂。恐怕不会真正的为胡亥卖力打仗。第二。岭南赵佗此人素有大志。我看。他恐怕还在观望。一旦陈胜势大。破了函谷关。那么赵佗恐怕不会挥师北上援助朝廷。相反。他会攻城略地。以为后來征战之本。”
此话一出。文武众将对柳长歌肃然起敬。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果然。被洛川选中的人都是有大才之人。
秦科嘟囔一句。论口才他是远远不及柳长歌的。冲锋陷阵。则是赢了他一大截。
李德坤在一旁小眼睛溜溜转。他很想说。但是看到在场的要么是赫赫战功的战场英雄。要么是叱咤风云。跟随洛川已久的亲信。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原來被洛川打劫。而后才被提拔的小小布政使。所以有点畏手畏脚。几次想说。又不敢说。心里好不痛快。
洛川微微一笑。李德坤的动作神色。早就看在眼里。他干脆问道:“布政使。你可有话要说。”
李德坤被洛川叫破。干脆心里一横。最多被耻笑一番而已。他便挺了挺身子。往前一步。说道:“我是个商人。蒙元帅看得起我才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