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通兵败之后,羞愧满面,看这粮草已尽,兵马折损,这场战争自己败的一塌糊涂,清点人数,已经不足五千,周文通老泪纵横,他孤独的伫立在军前,身子略微蜷缩,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的鼓励着士兵说:“败一场怕什么,只要心气还在,我们始终会胜利的,”,现在,他却感受到了痛苦,二十年以來,自己不曾打战,沒有尝过失败的滋味,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老了,沒了当初那股子勇往直前的,不败不累的气概了,
“蒙力,人老了,心也累了,”周文通落寞的说道,
蒙力躬身道:“哪里,此战所有罪责都应该我來承担,我沒有查明敌军隐藏在这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个直來直往的山东大汉,羞愧满面,觉得对不起这一地死去的兄弟,心里感到万分自责,甚至都要流下泪水,
周文通凄凉的笑了笑:“大雾迷蒙,难以查看是人之常情!”
这话一说,蒙力更加难受,哪怕周文通打骂,甚至看了自己的头颅,蒙力都是沒有怨言的,但是周文通还安慰他,他的愧疚更加的深了,
“将死去的兄弟们埋了,之后回颍川,”周文通强打起精神说道,
士兵们开始站起來,拖沓着沉重的步子,去掩埋自己兄弟的尸首,蒙力这时突然红着眼睛说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撤退么,”
周文通看着蒙力,说:“蒙力,我们得给颍川百姓留一点种子,难道我们要全军覆沒于此么,”
“不,我们牺牲了这么多的兄弟,就这般走了,我不同意,”蒙力执拗起來,
“你想过沒有,贼军除了鄢县,鄀县,宜城几处动兵以外,其他的军队都还未曾开动,贼军早已经料定我们回去袭击襄樊,所以在此道埋伏,致使我军折了这么多的弟兄,所以,我敢肯定,前路必定凶险万分,”周文通声音提高了不少,士兵都惊诧的看着这两个将军,周文通随后又落寞的说道:“马贼首领名不虚传哪,曾经在咸阳戏弄皇上,三十万大军,如铁桶一般的咸阳城都沒为困住他,由此可见,此人心机之利害,这次我们败了,不冤枉,”
蒙力扭过头去,心里忿忿不平,
当夜,周文通还在军中歇息,突然军士來报:“蒙力将军率本部一千人,突破九尾坡,直奔襄樊而去,说;‘不拿下贼军头颅,绝不反悔,哪怕战死沙场,’”
听着士兵的报告,周文通只觉得血气上用,头昏眼花,许久之后,他才说道:“该死的,他要死,为何要带上这么多的弟兄,蒙力,真是太鲁莽了,”
这时,亲卫兵小声的嘀咕道:“也许,蒙力将军此去,能够有所收获也不一定呢,”
“你知道什么,”周文通大声训斥,怒目圆睁,
亲卫兵赶紧赔不是,周文通看着帐外莽莽黑夜,心里虽然气愤,但是蒙力从小跟着自己,眼见他这般送死,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思考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传令下去,三军集合,”
“什么,”亲卫兵似乎未曾听清,
“三军集合,沒听到么,”周文通披上盔甲,大声说道,
“是,”
通通通,鼓声如雷,划破长空,许多士兵带着朦胧的睡眼,走出营帐,但是,只有第三方阵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好,等待着周文通的到來!
周文通沒有丝毫犹豫,在队列之中不停的巡视,大声的说道:“蒙力将军已经率领一千本部人马奔袭襄樊而去,我们要紧随其后,并且给贼军造成巨大的损伤,记住,这一路不可扰民,露出行踪,违令者斩,”
“是,”
士卒虽然不知道,为何上层突然决定再次奔袭襄樊,但是看周文通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多么的严肃,
三天后,洛川正在路上,突然探马來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洛川皱眉,劈头盖脸就是一个耳光抽在探马的脸上,大声的说道:“难道关子涵都统是教你这样传递军情的么,”
探马从草丛里爬了起來,看着洛川冷静的模样,顿时心里一阵安定,他一抹嘴角的鲜血,小声的说道:“禀告元帅,贼军蒙力帅一千士兵直奔襄樊而去,”
洛川低头不语,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露出冷色:“南漳王都统不是率兵阻截了么,”
探马接着说道:“王都统率兵阻截,两军正在交战,可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來的一路精兵,直接饶过交战之地,直奔襄樊而去,”
“什么,”洛川声音大了许多,背后一阵冷汗,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手中的马鞭几乎把持不住,半响之后,他才说道:“回去传令,告诉王老虎都统,叫他率军紧追,并且通知鄢县守城统领率军驰援,”
“是,”
探马匆匆而去,洛川眼睛一片迷蒙,自己这次失误实在太大了,本來以为,九尾破之战之后,周文通已无一战之力,要是自己,在粮草被烧,士气低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选择再次进攻襄樊,而且九尾坡之战,已经告诉了周文通一个很明确的信息:你军的行动,我军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