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这座大秦的都城从來不缺乏杀戮与勾心斗角,曾经有个风水先生说过:“咸阳城空总是迷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所以,众人还是远离的好,”但是先生的话似乎起不了作用,许多的人都喜欢往咸阳里面的赶,当然还有一些是根本沒有办法选择自己命运的徭役们,他们只是木讷的看着一纸调令,而后便要应对长途漫漫与那沒有丝毫休息的劳苦杂役,
骊山墓中,无数的徭役正用力的推动着一根巨大的滚木,数百人用力的拉着绳子,可惜那滚木似乎显得格外的沉重,根本不为所动,太阳非常的毒辣,眼下已经是七月,况且还在中午,民夫的身子早已经被汗水尽头,破布条般的衣裳上白蒙蒙的一层,那是被蒸发汗珠之后剩下的汗珠,也许也是一种见证,见证的是民夫的疾苦,也见证的是嬴政为了一己私欲,残暴不仁的政令,
“万人垂颈,一人上天,”似乎成了最好的写照,民夫们哪里只是垂颈,他们整个身躯都佝偻下去,民夫里有许多坚强的人,同样也是幸运的人,他们从修建骊山墓开始便一直呆在这里,脸上麻木苍老的表情,似乎预示着他们年龄,
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明显忍受不了这种猪狗一般的生活,他们围在一圈,手里拿着几根粗糙的木头,木头上绑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许是石头,也许是铜,也有可能是铁,他们虽然站着,但是这些生活了许久的老民夫明显能够看到他们心里的恐惧,民夫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死灰一般的眼睛几乎沒有再多停留片刻,因为停留意味着毒打,也许也意味着死亡,
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就因为看不惯官兵毒打一个苍老的民夫,而出口说了一句,结果很明显,年轻人被直接沾了盐水的鞭子活活的打死,而且尸体挂在一根非常高的木头上,雨淋日晒,那些官兵只是咧开嘴,露出满嘴黄牙,粗声的说道:“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人命在两个地方最不值钱,一个是战场,一个便是这挤满了人的徭役营中,一股怪味从一间巨大的房子里传了出來,几千个徭役就这般蹲坐在地上,他们低着头,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根本顾不上这里面的怪味,怪味的构成是复杂的,屎尿的臭味,长久沒洗澡的酸味,甚至还有腐肉的味道,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走进去,不出一分钟,绝对要跑出來呕吐,并且脸色苍白,
但是徭役已经习以为常,这里是那些官兵都不想來的地方,因为太臭了,
那几个反抗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已经被活生生的砍断了四肢,用绳子绑在木头之上,一个官兵嚣张的对着周围的民夫说道:“狗娘养的,如果你们谁在敢反抗,老子绝对下手比这还狠,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几万双眼睛,盯着上面那个官兵,他是这里的凶神,人称吸血阎罗孙霸天,为人凶狠,霸道,看谁不顺眼,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残废,他最喜欢的是看着这些民夫痛苦的表情,据说他能够从中得到一种别人想吐的快感,
这是一个疯子与愚昧的集中地,所有人都觉得,整个咸阳最肮脏的便是这里,这里到处充斥着杀戮,暴力,当然,沒有se情,
“疯子,”一个年轻人低声骂道,不过他的头依然垂着,只不过眼神里怨恨非常的明显,
短暂的集会散了,无数的民夫开始往那大房子走去,因为已经到了轮转的时间,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修建,所以民夫都是分为三班,轮流着干活,
李子木蓬松的头发里夹杂着些许的尘土,一脸的疲惫,脚上的脚链发出沉重的响声,裤管早已经残破不堪,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血肉,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破烂不堪,
李子木皱着眉头走进了大房子,里面的气味几乎让他窒息了片刻,虽然來到这里已经五天了,但是李子木仍然受不了这股味道,沉重的身体似乎变得难以支持,李子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势,苦笑一声:“看來沒有半个月这伤势不会好了,”
李子木历经千辛万苦从楼兰來到了大秦,逃过了天机营和十多万大军的围捕,身体本就已经虚弱不堪,谁知道半路上碰到一只押送徭役的官兵,那些官兵因为逃了一个徭役,害怕受到处罚,便直接将全身重伤的李子木强行拉进队伍充数,就这般,李子木來到了骊山墓中,
“咝,”李子木抽了一口冷气,一咬牙,将一块衣服撕了下來,因为那衣服已经嵌入了肉里,如果不拿出來,恐怕会出大麻烦,
剧痛袭來,李子木额头瞬间便布满了汗珠,但是他却沒有哼一声,如同前几日挑衅官兵一般,虽然被毒打,但是他却沒有求饶,也沒有喊叫,结果是那官兵打的累了才放过李子木,并且给李子木带上一副沉重的脚镣,脚镣重十斤,也许对于平时的李子木來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他身体虚弱的连自己的都无法想象,每次出去干活,这十斤如同千斤巨石一般,让他双脚分外的沉重,
脚底的沉重,导致了李子木干活的速度下降,结果是遭來他惹过的那个官兵的毒打,那个官兵似乎已经盯上了李子木,即使李子木干的快,照样会时不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