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被一根铁条将腿肚子扎了个半透而没流一滴泪水的马海军哭得快不成人形,赵阳只是给他递了一块毛巾,默默地陪着他。作为男人,他的委屈都深藏在心底,能够哭出来也好。
等到他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赵阳开口道:“小马,哭够了,就听我说一句。”
马海军想要止住哭泣,却还是停不下来。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的事,想来你是为家庭考虑,亏欠咱爹,但是,你毕竟是男人,以后就要加倍补偿他老人家了!”
马海军痛苦地道:“医生告诉我,现在我爹差不多到了尿毒症期,除了透析,就是换肾……我怕,我爹没有多少时间了!”
赵阳想了想,道:“我们先去看看马叔吧,说不定我能有办法呢!”
马海军也怕出来太久了,他父亲醒来后看不到他,就用力擦了一把脸,道:“好,我们快回去吧。”但对赵阳后面说他有办法的话却不相信,强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赵阳也不再多说,而是打听着他父亲得病的经过,好从中找出导致他父亲肾衰竭的病因。
从粥店到医院其实很近,又过了下班的高峰期,回去也就只用七八分钟的时间,也就能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于是,只能知道他父亲原来身体一直不错,只是去年才查出来肾功有些问题,他在天星,离这里好几千里,只是打来了几万块钱让他去医院里看病,人却没能回来。
到了今年夏初,他父亲的病又厉害了一次,马海军又打来了十万块钱,让他去大医院里看看,虽然打了好多电话。人依然没能回来。
说起这些事,马海军懊悔得恨不能去撞墙,然后又想起什么来,对赵阳道:“赵阳。你结婚的时候,正赶上我手头紧,只给你随了一千六,你别怪我啊!”
赵阳将车拐进医院的停车场里,随意地道:“你结婚我才给了你八百,你给我一千六,我怎么会怪你?”
马海军摇头道:“不一样的。那时你工资才一千六七百,除去房租吃喝,也就能剩下这么多了。小云云出生,你就随了一千六了!”
赵阳停好车,摘下安全带,然后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钱也是你媳妇拿着吧?”
一说起这话,马海军忽然就垂头丧气起来。
赵阳看到他的表情。也就明白过来。对于马海军上次的随份子钱,虽然与他当时比翻了一番,但心里还是有些想法。当然。这种想法是没什么道理的,随后也就放在了脑后。
有了上午晨梅的那件事,现在他当然也就明白,估计这个随份子钱的事也由马海军媳妇来掌控的,可能原来只是八百,一千还是小马加的呢!
于是,他就拍了拍马海军的肩膀,笑道:“这有什么,我的钱也都是你嫂子拿的!”
马海军叹气道:“不一样的。你不知道,我有什么事要花钱。她是多么苛刻!上两次给我爹打钱,也是求了好多遍,这次情况这么严重,她竟然还是只给我十万……要不是你媳妇开明,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赵阳转动无名指上的那颗戒指,微笑道:“你嫂子人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马海军笑了笑。又骂道:“滚,我比你大,叫弟妹才对!”
这却是两人在大学里就经常争论的话题。说来也巧,两人的生日就相差一天,按时间算,马海军要大上几个小时,但因为他太过苗条的缘故,赵阳一直就争当这大哥……
赵阳哈哈一笑,见马海军情绪好了很多,就拉了他一把,道:“走吧,看看马叔醒了没有。”
马海军的父亲马怀国此时并没有醒来。
一进病房,看到戴着氧气罩的马怀国,马海军的就又难掩哀伤,眼睛湿润起来。
赵阳也趁机观察了一下马怀国的身体情况,只见他的脸色花白中带着死灰的颜色,两眼深陷,祼/露出来的手臂和手指都浮肿着。
而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发现他的肺脏的气血只有一成多点,其他脏器的气血也都在两成左右。这也是正常的,人的各个器官都是相互联系的,只要有一个气血降低,其他的也必然会受影响。据赵阳的经验,一般来说,各器官之间的气血饱满度,最多也就相差个两成,很少有再高的了,除非是急症所致。
这样算起来,他炼制的《五气补元丹》却是正好合适了。
队此之外,赵阳还发现马怀国的心气中还郁结着一股暗色的“气”。想到马海军刚才所说的他在天星的遭遇,也就知道这股气的由来了!
屋里还有一个人,头发花白,脸色有些发青,想来就是马海军说的李大爷李传成了。赵阳皱了一下眉头,对他微笑道:“大爷,你检查过身体了吗?你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腿都发沉、发木,平时还怕冷?”
李传成一愣,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很简单的肾阳虚的症状,赵阳自然很容易看出来。他笑道:“来大爷,我给你把一下脉吧!”
李传成有些迟疑地道:“把什么脉,我就是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