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的余辉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黑暗便迫不及待的将之取代,原本金色的海面,宛若被泼上了墨汁,漆黑一片,
阮十七四脚朝天,仰望月空,耳听海浪拍打着船身,除此之外,四周寂静一片,
独臂男和高瘦男已经回到了船舱内休息,沒再理会他这个残疾人士,而他的几位兄弟,依然被倒掉在半空,依然沒醒过來的意思,
片刻,忽闻一阵呼噜声响起,目光所及,只见君不悦口水倒流而出,滴滴落入甲板之上,
“口水泛滥到这种程度,我十七自叹不如……”阮十七赞叹不已,
海风拍打着阮十七的俏脸,在他那张用完大宝的脸上添加着岁月的痕迹,虽然有些无情,但却不免让阮十七这个寒窗苦读十余载的文化青年诗兴大发,
“黑夜飘雨寂寞心,遥望云空念双亲,何处尽头强者路,藐视群豪傲古今,哇哈哈哈……”阮十七灵感大发,作诗一首,虽然诗意伤感,但却太过得意而忍不住狂笑不止……
“……”在他的得意忘形之下,刀疤终于睁开了眼睛,“吵死人了,都这个德行了还笑,笑你个头啊,”
“咦……”阮十七见刀疤醒來,顿时大喜,不过心中又带着些许歉意:“刀疤哥,你醒啦,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连累你个头,别在老子面前这么婆妈,鸡皮疙瘩都起來了,混了这么多年,阎王殿都快成老子后院,不知道逛了多少次了,还在乎这次,”刀疤大声吼道,
“是啊,十七,就别这么婆妈了,”这时,罗耀也醒來了,
“嗯,”大刚也睁开了双眼,
“哈哈哈,你们都醒來啦,也不是我婆妈,你们知道,我这个人一直比较感性,一时有感而发罢了,”阮十七面临这种境地,竟然心情大好,
“感性,到这种时候还想寒碜人是不,”刀疤揶揄道,
“哈哈哈,好啦,不恶心你们了,”阮十七大笑:“对了,刀疤哥,罗耀、大刚哥,你们被人家吊的这么高,冷不,哈哈,你们是怎么被人家吊上去的,跟嗮酱油鸭似的,”
“……”面对阮十七的嘲讽,几人无语,这小子摆明了是嘲笑他们,
“我们是有点冷,沒你这么爽,包的跟粽子似的,暖和,”刀疤反击道,
“……”
“呼……呼……”呼噜声再响起,自然是传自君不悦之口,
众人无语,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的这么香,当今世界,也就君不悦一人能做到,
在阮十七一句‘女人來了’后,君不悦双眼暴睁,本能的想來一个鲤鱼打挺,弹地而起,可是双脚被锁,吊于半空,只能是在半空中奇怪的扭动几下身体,摇晃几下,
这时他才发现情况不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君不悦,寻思这厮不会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被抓这事吧,
“睡君,你是怎么被抓的,”阮十七疑惑的问道,
“被抓,”君不悦眼中更加迷茫了,“我不知道啊,我们被抓了吗,我好像记得,我回到家,在开门的时候,睡意上脑,然后就……”
“你是说,你一直睡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阮十七彻底被打败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君不悦问道,
“……”四人情不自禁的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沉寂片刻后,
“不知道他们会带我们去哪里,”阮十七感叹一声,
“谁知道,反正不会是好地方,不过,最多也就是地狱,我们又不是沒去过,”刀疤道,
“我沒去过,”阮十七淡淡道,“我一般都是去天堂,那里有神仙姐姐在等我,让我投向她那柔软温香的怀抱,”
“……”四人对阮十七同时嗤之以鼻,连大刚这种沉默寡言的人,也忍不住从牙缝中蹦出四个字:“色中饿鬼,”
这一晚,他们聊了很多,就像平常一样,沒心沒肺的聊着,对于自己现在的境况,宛若茫然不知,
他们聊天、聊地,吹牛、打屁,当然,还聊到了女人,当阮十七提到霏霏两个字时,刀疤脸上一片红晕,眼含秋波,柔情似水,
“春天真好,连刀疤哥这样的铁汉都能发春……”阮十七在感叹声中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天色依然还是漆黑一片,阮十七感觉到自己被人抓住了手腕,而后一提,一甩,扛在了肩膀上,
对方这一用力,触动了他的伤口,痛的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他的这一声惨叫,同时也惊动了依然被吊在半空的四人,
众人睁开眼,发现船已经靠岸,不过这里不是什么城市港口,而是一个小岛的岸边,岛上除了树林外,荒芜一片,阴森森的,如一座死亡之岛,
而阮十七已经被独臂男子扛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