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的不屑。到后來的不解。再到一脸的惊奇之色。宁仲轩渐渐的发现。眼前年轻人的下棋套路非常的诡异。让人难以琢磨。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他是随意乱下。可是随着一步步的深入。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每一步都仿佛暗藏玄机。看似随意。却似乎又是经过深思熟虑。
宁仲轩的脸色越來越凝重。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双子。已经开始举棋不定。
而他身边的王瑞此时也已经看出了名堂。看向阮十七的目光已经开始不一样了。心中不免怀疑。难道这小子说的围棋小神童是真有其事。
“咦……宁董事长。您怎么流汗了。今天好像不热吧。”阮十七竟然出口揶揄起來。心中却想道。跟我下围棋。就你这技术。比起师父玉蝉子不知道要差上多少。老子陪师父下了十年。真以为是白下的啊。
宁仲轩抹了下汗水。终于吁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可是当他刚刚将子放下的一瞬间。便知道。这一步走错了。
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他可以确定。自己这盘是输定了。自己的白子已经形成了死局。
然而。就在他准备认输的时候。阮十七一拍大腿。大声惊呼道:“好棋。妙啊。宁董事长这一招绝妙啊。就这么一招。下的我呐……心、慌、慌。呀呀呀……”
阮十七唱起大戏的同时。手中棋子往棋盘上一按。
原本对阮十七的讽刺有些愤怒的宁仲轩。在看到阮十七棋子的落点后。心中的怒意顿时全消。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他发现。刚刚自己的死局竟然被这个年轻人一招全部盘活了。而且形式大好。
“这……这……”宁仲轩难以置信的看着棋盘。一生酷爱围棋的他。从來沒见过这种变化如此之大。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局。从这盘棋中。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不可小视。深不可测。正所谓人生如棋。可这个年轻人似乎能轻易掌控自己或他人的生死。
“哎呀。我输了。不下了。不下了……”阮十七站起來。一副输棋耍无赖的表情。将手中的几颗黑子丢在了棋盘上。扰乱了棋盘上的布局。
这时的书房。寂静一片。王瑞和宁仲轩都沒有说话。也沒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脑子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外面响起刘姨的声音:“老头子、小瑞。吃饭了。”
刘姨的叫声沒有让两人惊醒过來。也沒有招呼阮十七吃饭的意思。可是阮十七却第一个走出了书房。朝着餐厅走去。
“刘姨。饭菜好香啊。您做的吗。都说了。不要当我是客人。随便炒几个菜就行了。您这样我怪难为情的。”阮十七不知廉耻道。
刘姨一听。这小子说话挺有趣。开心的笑道:“香的话。就多吃点。别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刘姨。我会的。对了。刘姨。有沒有酒啊。我想喝点酒。”
“哦。你喜欢什么酒。”
“我无所谓的。不挑剔。什么路易十三、十四、十五六七八都可以。”
“路易。好像沒有哦。老头子平时只喝红酒。所以……”
“刘姨。沒事。红酒也行。我说过我不挑剔的。”
刘姨笑了笑。吩咐中年妇人去酒窖拿來一瓶红酒。给阮十七摆上一个高脚杯。
阮十七装模作样的拿过红酒看了看。红酒的标签上全是英文。不过还别说。阮十七真能看的懂一个单词。翻译成中文就是‘拉菲’。上面还有阿拉伯数字1982。
“1982年的拉菲。呃……还过的去。那刘姨。我就随便喝点。”阮十七心花怒放。表面却波澜不惊。
“嗯。喜欢的话。多喝几杯。”刘姨笑了笑。“咦……老头子和小瑞怎么还不出來。我去催催……”
看着刘姨离去的背影。阮十七哪还懂什么喝几杯。对着瓶口一仰头。吹了起來。开玩笑。82年的拉菲。他娘的。一辈子沒喝过这种红酒。不多装点肚子里带回家。傻啊……
咕噜、咕噜……
阮十七刚吹了半瓶。王瑞的声音响起。
“你干什么。”
阮十七闻言。暗道不好。自己这高贵的形象。恐怕要毁于一旦。
仰着头。眼珠子骨碌一转。瞥到了一脸不满看着自己的王瑞。和一脸淡定的宁仲轩夫妇。
场面陷入尴尬之境。阮十七脑袋瓜子一转。淡定的将半瓶酒轻轻放下。优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那红色液体。
“82年的拉菲。一开瓶芬香扑鼻。不过这瓶酒的芬香中又似乎掺杂了一丝杂质。可能是储藏不当的原因。不是那样的纯正。所以身为爱酒之人的我。便迫不及待的品尝了起來。希望能品出真正导致味道变质的原因。为宁董事长提供一点怎样储藏红酒的宝贵意见。”阮十七缓缓说道。
他的一番胡言乱语听的王瑞头昏眼花。心中暗骂这厮做人沒底线。
“那品出原因了吗。”王瑞忍不住问道。
“沒。品的太快。太迫不及待。所以。还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