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本王提这些!”
独孤夜双手一挥,重重的抓在了战车的栏子上,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双肩不住的颤抖。/
忽然,一只手颤颤的伸进了怀中。
“叮叮当当……”
一只铜色的小铃铛出现在了手里。
独孤夜紧紧的攥着那个铃铛,贴近心口,仿佛怀中揣的是个稀世珍宝似的。
嘴角微微一颤,双目已是通红。
寂静,整个战场很诡异的寂静。
唯有独孤夜那浓重的悲伤像一股无形的压力似的缓缓延伸于整个战场。
远处,一棵高大浓密的树上,一白一青两道身影隐匿在树枝之上,被树叶给挡着,乍一看去竟然看不到有任何的异常。
流云眉头一皱叹道:
“这独孤夜想必也是个可怜之人。”
“何以见得?”
若即不解。
“有着如此悲伤情绪的人,不会太坏。他这是中了心魔,心结打不开,他永远也走不出来。”
若即沉默不语。
心魔往往比真正的成魔更可怕。
若不能打开心结,就会如同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这点流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如此的沉闷,如此的寂静,哪里像战场?”
若即低语一声,向那边看去。
“不急不急,不等他心魔发作,这场戏就没法唱了!”
流云突然拿出了碧月箫,轻轻的抚着,头也没抬,好似不关心那边的战场似的。
若即眉头一皱。
“你不会是真要用这碧月箫的音刃去杀人吧?”
流云蓦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那些侍卫都是秦国的人,只是做了九王爷的工具而已,杀了他们秦国要损失多少兵力啊!我流云岂会那么傻。”
“是啊,都是百姓,秦国若死伤惨重的话,他楚天翔该偷着乐了。”
若即也明白了过来,可是仍然不解。
“那你这是要……”
流云轻轻一笑,隔着面纱的脸竟也风情万种。
“碧月箫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我当然是要救他们。”
流云嘴角慢慢扯出一丝弧度来,说不出的蛊惑。
一旁的若即也呆了去。
带着面纱就如此蛊惑人心了,若是让众人看到她的真正样貌,不知会做如何反应。
这女人实在是亦仙亦魔,足以颠倒众人啊!
这几日以来,她也终于明白公子对她做出的反常反应是为何了。
这样的女子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仿佛跟她在一起就很高大似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心魔来了,他要行动了。”
流云轻语一声,再次抚上了那碧月箫。
若即回神,看看远方,实在是看不出任何动静。
还没等她发问,就见那边独孤夜一声令下,那几十个百姓被押了上来。
不由得咂咂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满目淡定的冷流云。
再次赞叹般的抽了口气。
想她若即也挺聪明的一个人,跟她流云在一起,怎么显得那么笨呢?
若即摇摇头,这才把目光转移到了战场上。
几十个百姓已被推到了最前面,正中间的就是那个易老夫人。
而城上的几位将士们一见到自己的亲人,各个震惊万分。
他们没想到他们的亲人会在九王爷的手上。
当下几乎大乱了般,朝着自己的亲人叫去。
“爹……你不是去姑母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娘……你没事吧?”
“大哥……你怎么样?”
……
不绝于耳。
“九王爷!易某一直以为你是个君子,即便做出这等犯上作乱的事情也是有苦衷,不曾想你竟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易风在见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双手几乎要掐到肉里去。
九王爷,他都疯狂到如此地步了吗?
无所不用其极。
以前那个温润如玉般的九王爷到哪里去了?
“易风!本王告诉你,若是没有这些人,今日本王也定当拿下这皇城!绑了他们来,只是想减少伤亡!若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你最好大开城门!”
独孤夜紧紧锁定城门上的易风,目光中满是警告。
“你还知道生灵涂炭!真是冠冕堂皇!叛贼就是叛贼,装什么好人,有本事就放了他们!”
易风眸中已经闪出了焦急之色,看着城墙下的母亲,双目几乎要发火。
“哼!叛贼?陛下卧病在床已经月余没早朝,墨王爷又中了天魔剧毒,偌大个王室除了本王,还有谁有资格!他独孤行难道要让我独孤家的天下拱手让人吗!”
独孤夜一席话,底下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