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奥伦大陆并没有法师公会这个庞然大物。法师们信奉着月神塔纳安,从他那里获取魔法的力量,遵从他的旨意行事。但是2500年前的大灾变改变了一切,远古诸神随着大灾变消失隐匿,不再有神迹,不再有应允,神殿的火焰熄灭,祭司的祷告落空,奥伦大路上回荡着的亿万哀鸣得不到任何回应,于是谣言和传说诞生,新神的信徒们声称远古诸神只是邪恶的伪神,只有光明神才是一切的主宰。也有人说都怪人类太过肮脏污秽,使得诸神抛弃了罪恶的子民。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魔法并没有随着塔纳安的消失而灭亡。相反,在大灾变之后,逸散的魔法之力远远超出了远古时期,越来越多的人踏入了魔法这一神奇领域。在大灾变之后长达千年的混乱和战争里,法师公会应运而生。所有使用魔法的物种,根据自己信奉神祗的阵营选择袍色,善良的穿白,中立的穿红,邪恶的穿黑。三个袍色的法师们聚集在自己的大法师塔内,轮流坐庄管理着大陆上所有魔法相关的事宜。可以说在如今的世界,没有法师公会,就没有了整个奥伦法师体系。
不过总有些人、有些事想要摆脱规则的束缚。一些法师不甘心听从公会的命令,厌恶公会的刻板条约,甚至只是为了不择手段的寻求魔法知识,他们脱离了公会的控制,选择了叛逃。在所有叛逃法师里,红袍和黑袍并不会因为背叛公会更改他们的袍色。唯有白袍,在离开公会的那一刻,他们就会换上一席灰袍,昭示着自己的背叛。要知道法师公会从来都不遗余力的通缉并处死叛逃法师,身披惹眼的灰袍怎么看都不是个聪明主意,但是正是这种近乎愚蠢的行为带来了最大的恐惧。每一个善良阵营的白袍法师都有着极高的自制和道德水准,他们很少会背叛自己信奉的神祗,离开公会的庇护,只除了一种:发了疯的白袍。几乎每一个叛逃的白袍法师都在精神上存在极大的问题,他们不是变得邪恶,而是因追求魔法的力量变得疯狂,所有应当遵从的都被他们踩在脚下,灰袍法师们会做出一些连黑袍都毛骨悚然的恐怖事情,还笑着说这只是为了寻求真理。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神志正常的人都会自觉远离这群疯子,而近200年间,最有名/最疯狂的灰袍法师就是大预言师卡斯帕·利奥波特。
精通预言系魔法的法师从来都与世无争,他们喜欢观察命运的轨迹,静待自己的预言应验。多数预言法师都选择了抱着水晶球和魔法卷轴老死在自己的书房里。但是这位利奥波特大法师却极其与众不同,他热衷计算大陆上每一个影响天下格局的大事,更要命的是,他会尝试参与到事件中,试图改变他计算出的结果。虽然在跟命运女神较量的战斗中,他无一例外的惨败,但是每次尝试都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变数,这些大事往往又与各国高层的权谋斗争相连,让原本就耗尽心力的当权者们越发痛苦不堪。因此在各国的法师通缉名单上,他始终高居榜首之位。预言法师也许不够强,但是根本无法用正常手段抓捕或杀害,更别说精通预言、塑能两大系的利奥波特了。如果说预言法师是麻烦,叛逃法师是危险,那么灰袍大法师利奥波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
现在,这个灾难找上自己了。几乎一瞬间,萨恩就猜出了事情的缘由,一定又是那个该死的黑袍法师惹出来的!不过一个大预言师居然要靠堵人来寻找答案……萨恩转了转眼珠,露齿一笑,“原来您是想问这个,太简单了,当时我刚潜伏到月湖边,就发现了这个……”
黑暗精灵手一翻像是要拿出什么东西,灰袍法师聚精会神的盯着,突然觉得眼前一暗。“见鬼!”几乎瞬间,灰袍嗖的一下又飞回了天上,开始破口大骂,“黑暗结界!!你这个该死的黑老鼠!居然敢对大法使用黑暗结界!!!”他把手伸向腰间,想要摸出草药施展一个毁掉两条街的范围魔法,他一摸,再一摸,低头一看,灰袍法师发现自己身上的药材口袋消失的一干二净,准确的说,他挂包包的腰带都不见了。
“你这个骗子!小偷!!肮脏的贼!!”随着一段咬牙切齿的咒语,整个野牛巷的天空被照的如同白昼,灰袍老者怒气冲冲的扫视了一遍街道,哪里还有黑暗精灵的身影。巷口处,他的腰带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药材四散撒了一地。“你这个卑鄙无耻狡诈下流的黑老鼠!!”
两条街外,萨恩跑的毫无心理压力。一个大法近距离面对一个战士可能不打紧,但是如此凑近一个黑暗精灵——尤其是他——可就不那么明智了。只是这件事里处处透着诡异,按道理说,任何一个预言大法解答问题都不需要询问他人,在他们的法术书里有太多直接拿到答案的手段(比如探查思想、感知位置等等),但是他偏偏堵上了自己……也就是说,现在连最厉害的大预言师都无法感知和鸿明大人相关的事情了吗?萨恩只觉得一阵牙痛,不知是该庆幸自己逃出了命运女神之手,还是该哀悼卷进这么一档子烂事里,不过现在……
萨恩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飞一般的往家里跑去,因为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他的心在呼唤他,要他尽快通知自己的“主人”……真像条被拴上链子的狗,不甘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萨恩颇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