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回福州,下了船胤禔差点趴地上去,好歹还顾忌着形象没有彻底丢脸,不过一张脸也实在是惨白得有够瞧,胤礽看着皱了皱眉,走他身边过,低声叮嘱:“再忍忍,一会儿就回行馆去。。”
胤禔点了点头,自己也觉得挺没面子。
这几日都留在福州的胤禟和雅尔江阿两个来码头迎接,看胤禔惨不忍睹的模样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然后便被胤禔给干瞪了两眼。
胤礽顺口问他们:“你们这两日都做了什么?”
胤禟道:“去船厂转了转,对了,上回那个法兰西来的曼纳公爵,皇上可还记得?他眼下也来了福建,想问您可愿意赏脸接见他?”
胤礽轻挑起眉:“你跟他还有联系?”
胤禟讪笑:“是他来找的臣弟,臣弟没联系他。”
胤禟知道胤礽不喜欢自己私下里和那些欧罗巴洲人往来,尤其这个曼纳公爵不单是法兰西国王的私生子,还掌控着法属东印度公司,与他打交道,往大了说,免不了有私涉外务的嫌疑,好在胤礽是对他不追究,换了其他人就指不定得惹上大麻烦了。
胤礽冷哂了一声:“他说见朕就想见,他把朕当什么了?”
“……”胤禟没想到胤礽是这个态度,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岳端顺势也与胤礽说了起来:“皇上,半个月前荷兰和英格兰也派了使臣来,听闻您来了福建,都请示奴才说想朝见您。”
胤礽撇了撇嘴,思忖了片刻,吩咐道:“你先去会会他们三国的使臣,问清楚他们这回来是做什么的回来禀报与朕,朕再打算要不要见他们。”
“奴才领旨上青天,。”
胤礽看胤禔脸色不好,也没有在码头多待,就陪着他上车回了行馆去。。
行馆离码头坐车也要大半个时辰,天已经快黑了,胤禔枕在胤礽腿上,由着他给自己按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与他搭起了话:“你当真不知道那些欧罗巴使团来做什么的?”
“不就是为了海上贸易做谈判,想在我朝捞更多好处呗,”胤礽不以为然道:“简直是贪得无厌。”
胤禔轻笑:“也不能这么说,这种事情,说来也是互惠互利的,对了,我倒是知道一点,欧罗巴洲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不单北方罗刹、瑞典几国打得风生水起,荷兰、英格兰、奥地利、葡萄牙与几小国又成立了个反法联盟,和法兰西、西班牙等过国争抢西班牙王位,这会儿已经是昏天黑地一片混战了。”
闻言,胤礽终于是来了兴致,手上给他按揉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显然是有些兴奋了:“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不,”胤禔好笑道:“从前不就听说欧罗巴那些王室都是互相联姻,还当真是这么回事,西班牙的老国王四年前去世了又没有子嗣,立遗嘱把王位传给了自己姐姐的孙子,而他的姐姐是法兰西王路易十四的王后,所以这个王储其实是法兰西国的王孙,但奥地利皇帝也想抢这个王位,就拥戴了自己那同样也是西班牙公主所出的儿子,两边互不相让,这便打了起来。”
“这倒是稀奇。”胤礽暗想着,这样的事情在大清几乎是不可想象,哪有一国王位由着其他几国争来抢去的道理。
“是挺稀奇,其实与其说是抢王位,不如说是为了抢殖民地和资源,”胤禔继续解释道:“法兰西国想借此占领西班牙的领地和海外殖民地,英格兰和荷兰等国就怕他一家独大独霸欧罗巴洲,才会支持奥地利成立这么个反法联盟,这才打了起来。。”
胤礽听着轻眯起了眼若有所思,半响过后,问胤禔:“你说了半天,跟他们跑我朝来到底要做什么有何干系?”
“挺简单啊,要打仗就有军需,要银子啊,他们仗都打了三四年了,我看着一时半会地还结束不了,这么一直耗下去得耗费多少军需银两,自然就都想着从我朝这里打打主意了。”
胤礽了然,而后便又笑了:“想得倒是挺美,话说回来,你对这些事情怎么弄这么清楚?”
胤禔调笑了起来:“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我跟你不同,我就闲人一个人,自然得找些乐子,何况他们那么多国家一起混战,这调兵遣将用兵之计从旁观摩着,也还有些意思。”
“你是想看笑话吧……”
“正是。”
胤礽道:“他们打了四年了,现下哪边占上风?”
“反法联盟。”
“那就一会儿去跟岳端说,等他见过了那些人,先分别带荷兰和英格兰的使臣来见朕,至于法兰西公爵,就让他且先候着吧。”
胤禔挑了挑眉,对胤礽这么做的用意也懒得去询问和深究,总归他做事总是会有自己的道理的。
回行馆之后,胤礽先传了太医来给胤禔胳膊上的伤口换药,胤禟两个听闻了胤礽一行人在海岛上遇上了刺客的事情,来慰问胤禔,胤禔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然后又一眼横向他们:“你们方才不是还等着看爷的笑话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