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和胤禔一前一后回到军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从马上跳下,吩咐人将马牵走,胤礽正要回营帐去,突然看到前头不远处还点着亮灯的帐篷外头,有低着头的姑娘端了水正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帐篷里头走,双脚之间缠着粗重的铁锁链,走得很小心也很缓慢。
胤礽看了片刻,直到那姑娘进了帐篷里头去,才问身边的贾应选:“那间帐篷住的是谁?怎么会有个姑娘在这里?”
“是恭亲王三阿哥,那姑娘是三阿哥之前掳回来的那些人当中的一个,那些俘虏男的都留在了军中做苦力,姑娘家的也有人指使着做些粗使活,唯独这一个,是三阿哥特别关照的,留在了自己身边伺候。”
原来如此,海善从战场上带了上百俘虏回来的事情胤礽自然知道,不过这点小事也没特别过问过,该怎么处置,想必军中历来都有规矩,也用不着他来操心,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贾应选又禀报道:“这些姑娘个个都长得挺标志的,本来三阿哥的意思是都分去伺候几位爷和军中将领……后来被四爷阻止了,这才让了去做粗使活,三阿哥就单留了这一个下来。”
胤礽嗤笑,这海善倒当真是个脑子坏掉了的,还算胤禛还有几分见识,若是当真分了去‘伺候’诸位爷,传了出去让人知道清兵将领就是这般见色眼开荒/淫/无道的德性,还不笑掉人大牙,被皇上知道了,他们还不定得怎么挨训。
不过既然就只留了这一个,胤礽便也懒得再管,转身就回了自己营帐里头去。
第二日因为天降暴雨,胤礽下令大军原地驻扎多停留一日。早晨收到东路军的信函,之前因为胤礽下令让他们缓行等被一而再再而三耽搁行军进程的中路军,他们已经连续在原地停留了快有半个月,这会儿离土喇也不远了,向胤礽请示接下来的行动,胤礽按着信想了片刻,决定还是等西路军那边也送了消息来再说。
之后例行处置了一番军中琐碎军务,被叫来议事的将领也陆续退了出去,便已经到了过了辰时之后。
外头的暴雨已经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是下个没完没了同样叫人心烦,胤礽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书,最后却是半个字没看进去,干脆扔了书站了起身,吩咐贾应选拿了伞,去了外头。
在胤礽的示意之下,大多数人都已经各自回了帐篷去歇息,能见到的只有偶尔列队往来的巡逻兵,在雨天即使是这样的巡逻兵也少了不少,见到胤礽便一齐停下来行礼,胤礽挥挥手示意他们自去当差不用管自己,漫无目的地就逛到了军营后方去。
井边有两个姑娘正弯着腰艰难地拉着井绳在打水,胤礽一眼就认了出来,其中一个是昨日在海善帐篷外撞见的那个,穿的也比旁边那个要好些,想必是海善特别关照过了的。
贾应选见胤礽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个姑娘,笑着靠了过去,低声禀报:“这个姑娘这些姑娘里头长得最漂亮的一个,三阿哥一看就喜欢上了,特别留了下来,可惜听说这个姑娘是个哑女[还珠]夏雨荷重生。”
胤礽颇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哑女?”
哑女还能勾引上了海善,倒也是稀奇了。
“可不就是个哑女,奴才听人说,那日就是这姑娘一抬头,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又说不出话来,这才让三阿哥动了恻隐之心,单独留了下来。”
贾应选正说着话,那哑女已经半抬起头来,伸手擦了擦额上滑落下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不经意的目光对上正抱着胳膊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打量着她的胤礽,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慌乱之下转过了头,赶紧将扔到井里去的桶给拉了起来。
胤礽笑了笑,正打算离开,一边的马厩里原本拌草料喂马的几个小兵突然围了上去,领头的那个一手搭上了那哑女的肩膀,不规矩地胡乱动起了手脚,调笑着说出口的全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两个姑娘吓得不轻,才打起来的水一下又全都洒了,那哑女更是一下就红了双眼,嘴里呜咽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眶含泪地挣着身子,却抵不过那些小兵的咸猪手。
领头的那个见她不从,一巴掌就挥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不过就是个婊/子给老子装什么圣女,伺候老子高兴了老子以后还能给你享福,要不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胤礽的双眼微眯了起来,冷冷看着眼前的情形却没有动,而那几个小兵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会儿拦着两个姑娘正调戏到兴头上,已经开始动手撕人衣服了。
贾应选又小声与他说道:“这些姑娘没能给分给诸位爷其实反倒是苦了,不想做苦力就只能委身于那些官职低的小兵,更惨的就只能这样,即使被强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吞,没人会给她们出头的。”
闻言,胤礽哂了一声:“谁说没人给她们出头,你去,叫那些人住手。”
贾应选有些意外,却也不敢不从,这就走了上前去,很快那些方才还嚣张跋扈摆威风的小兵连带着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姑娘就一块哆嗦着身子朝着胤礽的方向跪了下去。
胤礽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