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有罪。”
“为什么?”
“宜主子的母家于奴才爹娘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他们便也就没有奴才了,奴才不能不听她的。”
“那对爷呢?”
“主子爷明鉴,除了这件事,这些年奴才一心一念都是向着主子爷您的,真的,就只有这一次。”何玉柱哭着爬向了胤礽,拉住了他的衣角:“主子爷您一定要相信奴才。”
胤礽瞥了眼屏风那边,不经意地弯起嘴角,慢慢说道:“爷就觉得奇怪,宜妃怎么就算得准爷这里一定会有那薄荷糕,想必爷那个时候不给十一弟吃,也会找机会给的吧?原本爷倒是真没怀疑到身上,若不是凌嬷嬷与爷说那日举止怪异,爷还当真想不到会是,内务府的家世背景太干净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到底是爷自个大意了……”
对这个胤礽其实是很懊恼的,他确实大意了,现想起来他做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这个奴才,不由得心悸不已,看何玉柱的眼神也便更冷了几分。
虽然低着头,但何玉柱似乎本冷地感觉到了胤礽身上的杀意,哭求道:“爷,除了这一回,奴才对您当真是一心一意的啊!这十几年来奴才其实从没与宜主子联系过,奴才也以为宜主子已经把奴才给忘了,直到前些日子她突然叫给奴才传信,奴才也是逼不得已……而且奴才当真没想到宜主子会对十一爷下手就为了嫁祸与您,奴才以为只是将那糕点给十一爷吃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奴才当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啊,太子爷您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
屏风后面,何玉柱嘴里说出宜主子三个字的时候胤禟的身子就绷紧了,而听到接下来的这些话之后更是惊愕地差点尖叫出声,幸好雅尔江阿先一步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胤礽不耐地挥开了他:“爷知道除了这事没做过其他……”光是他和胤禔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何玉柱若是透露出去都够他受的。
何玉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胤礽又冷冷继续道:“但即使只有这一件,爷也再难容。”
“主子爷!”
“爷让自己选,要么去皇上面前将宜妃做的好事交代清楚,要么去慎刑司待着别再来碍着爷的眼,自己决定。”
胤礽说得很决绝,何玉柱听罢却是彻底绝望,去慎刑司,基本也就没有活路了。
“奴才……奴才不能出卖宜主子。”
胤礽哂笑:“以为不说,爷就没办法让皇上知道那个女做的事?”
“奴才不能说……”何玉柱哽咽着,却依旧不肯答应,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他去与康熙说的,就不是他出卖了宜妃。
胤礽撇了撇嘴,又望了一眼那晃动的珠帘屏风后的身影,道:“不过算了,爷没兴趣管后宫的事情,反正受罪的是她自己的儿子,与爷无关。”
更其实,他只是想把恶毒的女留康熙的后宫里头,兴风作浪让他不得安生最好。
至于她对他做的那些,让她最疼爱的儿子与她彻底离心,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了。
“爷……”
何玉柱抽泣着喊胤礽,胤礽没耐性再与他说,叫了进来,将之给撵进了慎刑司去,至于他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胤礽便已经全然不关心了。
屏风后头,雅尔江阿放开了已然满脸都是眼泪的胤禟,看着已经呆傻住了的,有些担忧地轻喊他:“九爷,您还好吧?”
胤禟红着眼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冲出了外头去,也顾不得胤礽,推门就跑了走。
雅尔江阿出来,跪了胤礽面前,胤礽嗤道:“这摆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给谁看呢?”
雅尔江阿抹了抹眼睛:“奴才不敢,只要太子爷相信奴才是一心向着太子爷的便够了。”
胤礽的不近情面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贴身伺候了他十三年的奴才,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将之送进了慎刑司,雅尔江阿很相信,若是他敢做背主的事情,胤礽对他只会更狠。
“记得就好。”
当日晚上,何玉柱慎刑司里撞墙自尽,宜妃听到身边嬷嬷禀报时诧异不已,手指不自觉掐紧了手中帕子,又是懊恼又是担忧,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的胤禟看到她这副反应,心里对胤礽的话便再没了怀疑,又看了眼床上依旧昏迷着不醒的胤禌,袖子底下的手渐渐握了紧,垂下的眼里惊愕退去,只剩一片藏着恨意的淡漠。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何玉柱其实是九爷的太监啦,所以只能黑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