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春天,为了调解喀尔喀蒙古各部之间的矛盾,消除噶尔丹叛乱带来的恶劣影响,康熙于塞外多伦诺尔召集喀尔喀蒙古左右翼、内蒙古四十九旗王公贵族举行会盟。
前三日各种召见、封赏、加爵、编旗、赐宴,康熙日日周旋于一众蒙古王公中忙得不得开交,而胤禔和胤礽两个则带着同来的一众弟弟们出外遛马打猎,却是惬意无比。
正值春日草长莺飞之时,青山碧水、蓝天如洗,草原上的风景也是格外动,所以即使要带着一群尾巴,胤礽也很乐得出来走了一走。
纵马上了山坡顶上,胤礽深吸了口气,见远处一轮红日高悬,嘴角浮上了笑意。胤禔跟上来,见他这般模样,笑问:“太子爷似乎心情很好?”
“这里比京里舒坦多了。”
“因为京里闷?”
“说京里哪能看到这样的景色?”除了灰蒙蒙的天便再难见其它。
“哈,太子爷这算是伤春悲秋吗?”
胤礽懒得理他的调笑,视线四处扫过,落前头山坡上同样拉了马立那里看风景一动不动的胤祉身上,微抬起下颚,指了指那个方向,道:“伤春悲秋的该是那个才对吧。”
胤禔笑道:“不用理他,自从送了荣宪去巴林部他这几个月不一直都那样,一副苦大仇深脸,何况这回那位世子爷也没来,见不着自然失落。”
胤禔说着突然又很庆幸,虽然胤礽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但至少,他能日日见到他,这么算起来便其实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俩说话间,身边的几个小阿哥正吵着要赛马,胤俄大声嚷道:“每回都说赛马,赢了也没奖励,输了也没惩罚,没意思。”
然后便有问:“那想要什么啊?”
“至少得有个争头吧,若是汗阿玛让们打猎,猎得多的还有赏赐呢!”
这话也有些道理,比来比去的没有能争的东西,就算赢了似乎也没多大的意思。
胤礽听得有些好笑,又闻说话声停下了下来,侧过头却见一众弟弟们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嘴角不由得微抽,难不成还要他来给他们奖励?
胤禔顺势撞了撞他的胳膊,道:“就随便给他们点东西吧?”
“身上没有带东西。”
“昨日皇上赐的蒙古短刀呢?”
众弟弟们赶紧点头,眼巴巴地瞧着,胤礽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敢情是一早打上了他那刀的主意。
刀是御赐的,不同于普通那些,刀柄是象牙制的还嵌了罕见的夜明珠,刀锋犀利削铁如泥,是昨日车臣汗王进贡给康熙的,当时他们几个都,看过之后俱是爱不释手,而康熙二话不说,见胤礽喜欢就赐给了他,至于其他儿子,除了吞吞口水艳羡一番也就只能暗叹没太子爷好命了。
于是这会儿胤礽若不答应未免显得小气,便也只能点了头,道:“行,们以这里为起点往下冲,到前头河边,第一个到的为胜,便把那刀赏给他。”
既然太子爷下了指使,于是连本没有兴致的胤祉也被叫了来,一众上马排成一列,胤禔的挥手示意下,一齐冲了下去。
胤礽转头狠狠剜胤禔一眼,胤禔颇为无奈地解释道:“并非有意的,实是胤禟一直缠着要答应,这才不得不帮他们说。”
“好全都给做了,倒是真无辜。”胤礽冷嘲。
事实上想要他的刀的只有胤禟和胤俄两个,胤佑脚不好使明显是跑不过的,其他几个虽然喜欢那刀但也不会没眼色到去抢太子爷的,便都不着痕迹地刻意放慢了速度,于是最后反倒是最小的两个一马当先齐头并进又互不相让,同时到达了河边。
可刀却只有一把。
让其他来评说,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确实是同时到达的,而他们也实不想沾惹这两个小霸王弟弟。
问胤礽,太子爷但笑不语,只道:“们自己定个输赢吧。”
于是俩一言不合,便扑到一块扭打了起来。
众见怪不怪,反正这两见了面就打,打一打感情更好,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有胤禔一个看着频频皱眉。
胤禟身体胖力气大,胤俄瘦得跟只猴似的手脚却灵活,打起架来也不分上下,胤禔见再闹下去便没法收拾了怎么说他是大哥总得管一管的,这便要叫上去拉,而小孩子打架是不分轻重的,胤俄顺手一推,胤禟脚踩到石头没站稳就跌了下去,正好脚边的杂草下头是个泥滩,这下可好,整个成了个大花脸,浑身都污透了,于是便一个放声嚎啕,一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实太丢脸了,这会儿胤礽也看不过眼了,叫了侍卫来,把胤禟抱起来送回了营地去。
回去后胤礽也回了自己的营帐里换了身衣服,正想着要去与康熙禀报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就听何玉柱道:“皇上刚召见完哲布尊丹巴活佛,这会儿正小憩,爷您看是不是一会儿再去?”
“那便算了,皇上与活佛都说什么了知道吗?”
何玉柱压低了声音:“听说是皇上请了活佛一会儿晚宴的时候,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