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继续说着:“所以这一回,我只想做我该做的事情。”
然后他转回头,冲胤禔笑了笑:“靳辅是个人才,不管他依附的人是谁,他的治河之策于天下苍生有益,却是事实。”
胤礽话说完突然又咳嗽了起来,胤禔惊诧之下赶紧给他拍背顺气:“你还好吧?是不是身体又有不适了?”
“没事,有点冷而已。”胤礽不着痕迹地隔开他的手,大步上了船上去。
胤禔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进了船舱里去,目光停留在那个方向许久,终是别开了眼,用力握了握拳头。
胤礽走进船里,他的授课师傅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今日给他讲学的师傅又换了一个,是张英。
船开之后,胤礽懒洋洋地念着书,反反复复中间停了好几次,张英疑惑地看他,见他鼻头也红了眯着眼睛似乎没什么精神,便道:“殿下,这船行的不稳,摇摇晃晃的,天又冷,您要是觉得乏了,今日便念到这里吧。”
胤礽微抬起下颚冲何玉柱示意,何玉柱端上热茶来,给俩人各倒上一杯,然后便退到了一旁去候着。
胤礽抱着茶杯暖手,轻抿了一口,慢慢道:“师傅,你和直隶巡抚于成龙是不是有几分交情?”
“实不相瞒,臣与他算得上是至交了,唉,”提到这个张英便叹起了气:“这回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发落,他也当真是糊涂了。”
胤礽道:“皇上是挺恼火的,不过如今唯一的法子却也只能是他主动认罪请求宽恕了,师傅若是想帮他,不如按我说的,给他写封信。”
张英面露不解之色,胤礽笑了笑,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此,只要他再陈恳一些主动请罪,并表示愿从靳辅之议,皇上一向宽宏,定会从轻发落。”
张英闻言诧异道:“殿下说的事情可是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教他在皇上面前污蔑旁人。”
张英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为难道:“可若要他从了靳辅的提议,他那人脾气拧,臣看他未必肯低这个头。”
胤礽漫不经心地别开了眼:“再硬脾气的人,到了皇上面前,一样得服软。”
“臣……明白了,那臣便替他谢过太子爷了。”
胤礽又抿了口茶,不在意道:“举手之劳而已。”
颠簸了一整天,天黑之前,船终于是靠了岸,睡得迷迷糊糊的胤礽被何玉柱小声唤醒,穿戴整齐后走出了船舱。
康熙一行已经先下了船,正在与接驾的官员寒暄。
胤禔站在岸边,正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胤礽下了船,走上前,胤禔跟上去,小声问他:“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胤礽摇了摇头:“无妨。”之后便跟到了康熙身后去。
当晚,他们在桃源县上古城驻下,康熙把胤礽叫过去,命太医给他把脉问诊,太医道他只是受了寒又乘船太久身子不适,喝过药睡一觉便能无碍,康熙放下心来,叮嘱了他几句又吩咐过身边伺候的奴才小心照应着,便让他回了去。
胤禔在院子里等胤礽,见到他回来,也顾不上有旁人看到,走上前去,手掌便贴上了他的额头,在胤礽不悦退开前又撤了回去,喃喃道:“还好,没发热。”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胤礽无奈道:“我无事,大哥回屋去吧。”
“那个,你喝了药早点休息,别再看书看太晚了。”胤禔说完,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又迅速松开。
“谢谢大哥关心。”胤礽淡定自若地道过谢,与他错身而过,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