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经营着的中间一块便与那最后一角连成了一气密不透风,而陈廷敬的白子于其它三角占着优势,却是互不相通,眼见着黑子已活,只要分个攻破便能反败为胜。
陈廷敬面对这样的局势,却是笑着恭维道:“太子爷年纪不大,魄力却不小,敢这么拱手就让出三个角拓出一番新的格局,倒是叫臣佩服。”
康熙蹙着眉头看了半响,颇为高兴地道:“子端你这番可是输给朕的太子了。”
胤礽扬了扬眉,脸上带上了得意之色。
而陈廷敬却道:“臣不以为然。”
“哦?怎么说?”
“皇上不妨容臣再下几子。”
他这么一说胤礽也被挑起了兴趣,先点了头,示意他继续。
陈廷敬斟酌片刻,没有再追咬着胤礽的黑子下,而是在平位路上填下一子,胤礽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下黑子去堵,陈廷敬不疾不徐地又在下方落下白子,几番之后,胤礽算是看出来了,白棋是要在黑棋后方另辟蹊径,以捣乱局势,而他跟着维持了几子,却是发现对手委实难缠,刚刚扭转的局面顿时又陷入了僵局。
一番挣扎过后,胤礽把手中黑子丢回棋盒里,道:“大人果然棋艺高明,我认输了。”
然后又对康熙道:“汗阿玛,我想以后跟着陈大人学棋,可不可以?”
康熙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道:“不止是学棋,朕正打算跟你说,以后子端便是你的新师傅,你要跟着他好生学,朕可是会随时考你的。”
胤礽点头应下,而陈廷敬已经跪了下去接受康熙的认命。
后来陈廷敬与胤礽讲学的时候,胤礽问起过他是不是每次都会故意输给他汗阿玛,陈廷敬笑着答,偶尔也会赢一两回的。
“你就不怕汗阿玛因为输给你而记恨上你?”
陈廷敬道:“皇上是明君,怎会因这等小事就记恨上臣,若是回回都输给皇上,皇上知道臣是故意为之才会怪罪吧。”
胤礽也跟着笑,他这位老师其实还是有些意思的。
几日后,胤礽再次去给康熙请安,康熙正在看信,见到胤礽来,颇为高兴地跟他说是他几个哥哥弟弟寄来的家书,顺手就递给了他看。
胤礽接过去浏览了一遍,都是言辞真挚的请安信,胤禔写的那封,在信的末尾还特地提到问太子安,胤礽看着便勾起嘴角笑了。
康熙见他这反应,便道:“朕看你跟胤禔感情还挺不错的,心里也高兴,如今他开始在兵部当差了,等过些时日你也要跟着朕学着开始处理政事,日后你们在朝堂上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少,虽然你们身份有别,但到底他是你兄长,若是你们能一直这般兄友弟恭和睦共处,朕便是欣慰至极了。”
原来是要他跟胤禔好生相处着,胤礽心道他汗阿玛现在就开始担心他们日后会反目,倒也不知道算是杞人忧天还是高瞻远瞩了。
垂下眼,胤礽不动声色地回道:“汗阿玛放心,儿臣省得的。”
而远在京城的某人,此刻握在手里的笔却是几次提起又放下。
方顺给他磨着墨,小心问道:“爷,您不是说要给太子爷写家书吗,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您还一个字都没写……”
“闭嘴。”
胤禔扔下笔宣告放弃,闭起眼睛沉默了半响,最后摇头苦笑,还是算了吧,现在跟他关系处再好也就只有现在,等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野心,也终究还是会撕破脸皮,到时候更加尴尬,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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