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熙,也就差没直接问他是不是想谋反了。
索额图绝对是倒霉透了顶,才会被康熙这么指着鼻子骂却是百口莫辩,事实上他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受姚启圣的贿赂,这么容易落人把柄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只是架不住有个猪一样的队友。
法保这人本事不大,完全是凭着祖宗荫庇才有了爵位还混了个内大臣的官职,平日里通过他找索额图办事的人不在少数,不义之财收的多了心也就大了,于是这回终于是捅出了大篓子来。
姚启圣贿赂的人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一个叫孙惠的户部给事中,而这人恰巧又与法保有几分交情,心想着自己拿了人钱财总得替人把事情办好了,法保是皇亲国戚,要是他甚至索额图肯出面,总比他说话有分量,于是便找上了门去,而法保一看到银子就头脑发热,认为这不过是小事,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姚启圣行贿一事胤礽隐约是知道的,却是完全没想到,这一次还会搭上了他的好叔公们,这么说起来怕是明珠早就听到了风声,那日在康熙面前才会上赶着激得索额图与他唱反调为姚启圣说话,这么一来,倒是更加坐实了他的不轨之心。
胤礽想了片刻,问道:“叔公就没有为自己辩驳吗?”
“有,索大人说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皇上便问他宁海将军喇哈达当初可是他举荐上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头总督大人和提督大人为了何时出兵僵持不下,皇上曾派宁海将军喇哈达前去调解,后来喇哈达将军在奏折里说是两位大人一致同意乘北风出兵妄图欺瞒皇上,如今这事便一块算到了索大人身上去。”
这于索额图来说其实算是无妄之灾,喇哈达虽然是他举荐上来的却与他没有过多的私交,当初是看他真有本事才在康熙面前推荐了他,而喇哈达会帮姚启圣说话不过是他自己与姚启圣关系好而已,与索额图没一点关系,无奈康熙的性子就是有这么多疑又爱联想,自然就把这事给想到了一块去。
“求太子爷救玛法和六叔公。”克宁听了何玉柱说的也急了,眼巴巴地看着胤礽,向他求情。
胤礽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能怎么帮他们,都是他们自找的。”
“可是……”
“你闭嘴,”胤礽呵斥完转向何玉柱,继续问道:“皇上的圣旨里是怎么说的?”
“索大人贪恶骄纵,对下管教不严,革大学士、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法保,心裕,柯尔坤几位大人也被革去了职位。”
胤礽微愣了愣,连心裕几个也被罚了,这么说起来就是借题发挥了。
“就只有这些?”
“对,圣旨里只提到了这些。”
克宁还是满脸担忧焦急,胤礽思绪一转却是突然笑了起来,道:“罢了,皇上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几位叔公,给出的罪名也都是不痛不痒,到底还是没有给他们扣上图谋不轨的帽子,已经算是很宽大仁怀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本来也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可玛法他们的差事都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忍吧,回去提醒他们,以后低调做人,别再做混事惹皇上不快了。”
“奴才明白了。”克宁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行了,你先回去吧,去跟叔公说让他们别自乱了阵脚,皇上对他们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克宁点头,行礼过后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胤礽闭了闭眼,心下一声轻叹,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他都得借助索额图一家的势力,否则他就是孤立无援,但又必须,得盯着他们不能给自己整出大麻烦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怎么好好利用赫舍里家的这股势力,他必须得好好想想了。
“爷?”何玉柱小声喊神态略显疲惫的胤礽,问他要不要歇下。
胤礽摇了摇头,道:“换身衣服,我要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