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时,启智带着满腹的委屈和疑问偷偷看了嫂子一眼。"谷氏只顾低着头吃饭,就当他不存在似的。她对他的态度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刚进门时的那一刻,启智吃了一惊,摸不清嫂子为啥不理他了。当谷氏吃完出去舀饭时,启智赶紧吃完碗里的饭也跟着走了出去。在院子里他遇上了刚从灶房里出来的谷氏,她端着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回到了窑里。
一整天谷氏都没给启智好脸色,当启智抬头看她时,她立刻把头撇到一边故意躲着他的目光。启智心想嫂子大概是不愿和他好了,他想问个清楚却没寻到机会。到了后晌他去挑水时,故意走把窗台下当着嫂子的面把那块做为他俩媒人的小石头放到了窗台上,并向她孥了孥嘴。晚上启智过来推门时,门依然紧紧地闭着,看来她是真得不愿和他好了。她把他的精气神全撩拨起来,却又不理他了,这一切都是为啥,她不能这么折磨他?这天后晌启智赌气似的往嫂子窗台上放了块砖头样大小的石头,而且是当着她的面放的。他用这块扎眼的大石头告诉她,他已忍耐了很久。
燕儿和谷氏正坐在窑门口用布头糊袼褙,她看到启智往谷氏窗台上放了块石头,不解地问道:“娃,你把石头摆到你嫂子窗台上做啥?”
启智溜了嫂子一眼,说:“留着给苦娃下学回来砸核桃吃!这娃没东西砸,拿着核桃往门上摔!”
启智说着故意瞟了嫂子一眼,然后挑着水桶走出了院门。这天晚上启智溜过来终于推开了嫂子的门,她知趣地把门给他留下了。启智轻轻关上窑门摸到了炕边,谷氏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了胳膊。启智以为她要搂他亲他,谁知她竟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启智赶忙压低嗓音问道:“我的小心肝,你这是咋了?”
谷氏竟嘤嘤地啜泣起来,启智一时慌了神,紧捂着她的嘴说:“小声点,别让爹听到了!”
谷氏从炕上坐起来满脸委屈地说:“嫂子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我和你好着有啥用?”
“谁敢欺负你?看我不揍扁他!”
“你媳妇!”
“我媳妇敢欺负你?”
“她厉害着呢,骂我不得好死!”
“有这种事?”启智说:“我明日个就把她撵回娘家去!”
第二天一早启智喊着口干,柳莲赶忙到灶房里给他烧了碗滚水端了回来。启智故意抖了一下手,碗掉到地上摔成了几瓣。接着他从被窝里跳出来,顺手就给了柳莲一个耳光。柳莲刚想解释,启智抬起脚就把她踹倒了地上。柳莲坐在地上委屈地捂着脸哭起来。燕儿听到这边的动静后,赶忙跑过来劝架。启智怒气冲冲地指着柳莲,破口大骂道:“***,一早起来就卖了老子一个碗!”
柳莲只是哭并不解释,燕儿看不过眼了,她说:“不就一个碗吗?值得发这么大脾气嘛!”
“七老了八十了,连只碗也拿不稳,要这憨媳妇有啥用?”
启智不解气地朝柳莲屁股上狠踹了一脚,他还想再接着踹时,被娘拉住了。进财在院子里听到启智竟因一个碗就把媳妇打了一顿,气得火冒三丈,这娃不是在无理取闹吗?进财黑脸走进来,一把就把无事生非的启智揪了出去。柳莲看到公公要难为男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求起了情:“爹,算了!这几天活重,他烦躁了点……”
这天晚上启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嫂子的爱抚和嘉奖,她又和他和好如初了。她把他搂在被窝里像亲娃娃样地亲着,把他嘬吸得像神仙样一连飞起来三次。启智已完全离不开身边这个女人了,她就像烟膏样让他着迷上瘾,一旦粘染上再也无法割舍。她知冷知热地疼他、懂他,还能把他伺候的像神仙样舒坦!她就是他的贴身小棉袄,是他的小心肝!这种好女人就是把整个塬上跑遍,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自此以后启智对嫂子言听计从,她就是要他的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剜出来送给她。
过了几天,谷氏突然得寸进尺地对启智怀说:“把你媳妇休了,敢不敢?”
“这有啥不敢的?”启智说:“我明日个就休给你看!”
第二天晌午,启智借口柳莲洗衣裳时没把他裤脚的泥给洗干净,把她拉到院里狠狠捶了一顿。进财上望贤山看石头去了不在家,燕儿急得拉都拉不开。启智捞着这个机会,打得柳莲三天都没下了炕。这几天柳莲躺在炕上红肿着眼睛滴水未进,寻死的心都有了。她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挑唆的,她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她要顾及男人的颜面,要顾及公公婆婆的颜面。
启智揍完柳莲后也没心思到地里忙活庄稼了,他在家坐着若无其事地等着爹回来。只要爹一回来,他就给他挑明这事,这媳妇他不打算要了。媳妇是爹给他娶进门的,要休她先得过了爹这一关。
进财回来后,启智小小翼翼地给他倒了碗滚水放到桌子上说:“爹,我想把媳妇休了!”
进财吃了一惊问道:“你说啥?”
启智以为爹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没把话说完,进财一个巴掌就抡到了启智脸上:“她做错啥事了,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