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姑娘发愣的当儿,孙天宝敏捷地用身子压住姑娘的手,把臭哄哄的嘴巴贴向了姑娘的脸上。 突然间他痛得大叫起来,感到嘴巴上火辣辣的用手一摸全是血,姑娘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孙天宝气晕了头,正待他要扑上去重新再来时,屋门被踢开了。孙进财**着身子,手里拿着把菜刀站在屋门口直喘粗气。一看到儿子,孙天宝马上傻眼了!他不是睡着了嘛,这会儿咋有醒来了?
进财根本就没有睡,爹把姑娘带到院子时他就看到了,他知道爹又要祸害人了。他要想法子把姑娘救下,爹要再这么糟蹋人,迟早会被官府抓走的。他说过他多少次了,他非但不听,还打他骂他,他知道爹不会听他的。他一直在想法子救那个可怜的故娘,可爹守着屋门寸步不离,他知道爹在防备着他。爹偷偷去看他时,他故意闭着眼睛装睡。当趁爹不备时,他再想法子搭救那个故娘。当他听到姑娘的叫声后,明白时机来了。他偷偷跑到灶房里,拿了把菜刀握在了手中给自个儿壮胆。
“给我滚出去!”孙天宝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朝儿子吼了一声。
“你伤天害理哩!”进财扬着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朝爹吼道:“把她放了!”
孙天宝气坏了,一场好事眼看就要被儿子给搅黄了。他不情愿地从姑娘身上慢慢爬起来,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逆子”。孙天宝提着裤子挥舞着胳膊向儿子逼了过来。他知道儿子不敢砍他,天下哪有儿子砍老子的道理?孙天宝挥舞胳膊想把进财赶出去。进财索性豁了出去,扬起手中的刀向爹逼了过来。孙天宝“哎呀” 一声尖叫起来,他的胳膊碰到了进财的刀子被拉了一条尺把长的口子,血咕咕地冒了出来。
姑娘已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穿好了衣服。进财看了她一眼,她两只眼里全是泪水。那两只禽满泪水的双眼正默默看着他,期盼着他能把她给救出去。她能不能活着从这屋里走出去,全看他的本事了。进财似乎受到了姑娘的鼓舞,大吼一声向爹扑了过去。孙天宝一边向屋里退着,一边躲闪着进财手中的刀子。那把刀子他前几天才磨过,快得一刀下去就能把娃娃的牛牛给割下来。进财左砍右劈地挥着刀子,竟把爹逼到了屋角。姑娘趁着到屋门洞开的当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她跑出去时感激地看了进财一眼,大声对他说了句:“谢谢你了兄弟!”
姑娘已经跑走了,一只煮熟的鸭子再次从孙天宝嘴边飞走了。孙天宝看到姑娘离开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堵在门口的儿子还不肯放过他。他扬着手里的刀子,模样凶得像是要把他活活吃掉。
“不成气的败家子哪!”孙天宝捂着血淋淋的嘴巴,跺着脚无可奈何地骂了儿子一句。早知道娃娃和他对着干,当初生下来时就该把他扔到茅坑里淹死。父子俩喘着气在屋里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孙天宝气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说:“儿呀,你为咋不听爹的话呢?”
进财喘着气说:“爹,我这是为你好。你糟蹋了多少人,再这样下去,非让官家砍了头不可!”
孙天宝胳膊向空中一挥,恼怒地吼道:“老子的事情轮不着你来管!把刀子放下!”
“再等一会儿!”进财瞪着眼睛说。他怕那个姑娘还没跑远,爹出去后还能追上她。
“爹,当熬过这个年馑你好好活人,不要再和黑驴子搅到一搭里了。”进财挺着浮肿的水肚子说:“到时候我保证听你的话,不给你添乱。”
孙天宝气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他这才感到腿上隐隐做痛。那个姑娘心也太黑了,在他嘴上咬了一口不说,还把他的腿踢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打满了补丁。约摸着那个姑娘已经跑远了,进财这才提着刀子慢慢从屋里退了出来。
进财出去不久,院子里响起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胡黑驴来了,他在院子里大叫道:“兄弟,我来啦!”
胡黑驴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屋角的孙天宝。孙天宝蔫不啦叽地苦笑着说:“兄弟,你来晚啦!”
“咋啦?”胡黑驴看到孙天宝血流不止的嘴巴,吃惊地问道:“出啥事了?”
“两脚羊,跑啦!”孙天宝说:“又是我那臭小子坏得事!”
“你的嘴?”
孙天宝苦笑着说:“啥也别问了?晦气哪!”
“以后注意点。”胡黑驴关切地说:“要不要我到镇上去给你抓幅药?”
“算啦!……这点小伤不碍事!”孙天宝悻悻地说:“都怨我那逆子,要不是他,我的好事也成了!”
胡黑驴嘿嘿奸笑着幸灾乐祸地说:“谁让你吃独食,要是有我在这事保证黄不了!”
“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孙天宝大骂着儿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想到那么俊俏的娘们马上就要成他的人了,却被儿子坏了事,他能不悔吗!以后怕是再也遇不上这么俊的娘们了!孙天宝恨不得把儿子碎尸万段。
胡黑驴也气恼进财,那么俊的一个娘们,捉回来容易嘛?凭啥他就白白给放跑了!看到孙天宝大骂儿子,胡黑驴添油加醋地说:“把他捏死算球了,留着迟早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