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南,孙观很是纳闷儿,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依然没有收到退兵的命令,而由于先前冲杀得太猛,孙观及麾下的第三师已经筋疲力尽。
回到安全地带,孙观将李柱这头死猪直接扔在地上,一点都不担心将其摔坏的样子,随便唤来几人将其抬走,然后就开始重新审视战况。
这一查看之下,孙观顿时吓了一跳,四周的士兵没有一个能看出模样来的,一个个浑身是血,狰狞异常!满营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地面上已经看不出原来是黄的,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尽的血红,红得发黑的血红。
孙观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至少一万具尸体!
想到此,孙观又不由得有些庆幸,幸亏方才下令集中作战,不的孤军深入,否则杀上瘾来的士兵肯定会冲得满营都是,到时候撤都没法撤!
孙观的军令一下,四周依旧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这才醒悟过来,好累的说!然后毫不犹豫地边战边退,慢慢的向孙观聚拢。
聚集完部下,孙观率部慢慢退出联军大营,然后向撤退,在距离联军大营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孙观略一清点人数,顿时恼火万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喝骂道:“你们这群瘪犊子,都他娘的不要命了么?”
那些士兵都是当年跟随孙观的泰山贼,所以对于孙观的呵斥完全不以为意,连在脸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都懒得装!一个个拄着兵器在那里打哈欠。
孙观见状面沉似水:“全军听令!整军列阵!违令者军法从事!”
“大哥,您这唱得是哪出啊?弟兄们杀了半天,都怪累的!”
“闭嘴!你,违抗军令,顶撞上司,按律当斩!本将军念你杀敌有功,从轻发落!赏五十军棍!先记在账上,回去执行!”
那人一听,顿时噤若寒蝉,大当家虽然脾气好,一般不发火,但说话从来说一不二!
四周的士兵顿时紧张地开始列阵,不到半刻钟就列好阵型,孙观略一清点人数,又惊又怒,竟然损失了小两千人马!不过想起联军大营中那至少一万具的尸体,顿时又有些释然。
孙观顾不上心疼,对面联军大营中的士兵已经将大门给堵得严严实实的,并且眼巴巴地看着孙观等人,心中琢磨着:
这帮家伙唱得是哪出啊?他们怎么不知道累?杀也杀了,砍也砍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求你们了!别在这儿杵着刺激俺们脆弱的神经了!俺们还想吃饭呢,行了,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们那边伙食更好?!什么?您要带俺们一起回去吃饭?这感情好啊!求之不得!呃,什么?只能脑袋跟您走?那还是算了,下次再说吧!您的好意俺们心领了!
孙观对联军士兵的眼神根本无动于衷,由于没有接到军令,当然不能现在就撤退,但现在全军疲惫不堪,已经退出来了,根本不可能再杀回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人!
孙观的第三师只有一个副都统,就是那个用大斧子砍蘑菇的李柱,跟他商量还不如掷铜板、抓阄来得靠谱!而第三师参谋的位置一直空缺,这大半年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突然发现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来。以前做山贼的时候,孙观可是大当家,说一不二,一切都是自己拿主意。现在不一样了,上头有人了,行动要听指挥,主观能动性就差了下来,而且现在这种情形也没经历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回去一定要跟主公申请个参谋来!能有田军师两成的功力,就能让人省心不少!”,孙观如是地想着。
“来人!传我军令,让第一旅留下一个营,其余人马全都开过来!顺便将城里的弩车也推过来!”
琢磨半天,孙观终于有了决断,既然不想再肉搏,那就改远程打击好了,弩车可是个好东西,这脑筋得赶紧活泛活泛了,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一直没用,还是山贼思维啊!不大气!
…………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留守城门那位大胡子旅帅两只铁爪激动地抓住传令的斥候,拼命地摇晃,那斥候痛苦地应道:“都统大人命你率部支援!将弩车也开过去!你放开我,老子方才没死在敌军手里,现在竟然要死在你手上了!”
那旅帅一听,赶紧松开那双铁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踏破草鞋无那啥,那啥那啥那啥啥!哈哈哈哈~”
旅帅很是高兴了一阵子,然后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使劲地在那斥候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回头喝道:“兔崽子们,听到了没有!还不赶紧的!跑最慢的五百人留下守城!”
再回头,那个斥候已经昏倒在地上。
旅帅十分纳闷儿,怎么晕倒了?看来大哥那里战况果然激烈!
旁边一个队正谄媚地说道:“旅帅好功夫!您的铁砂掌更加的炉火纯青了!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中者****,堪称一代宗师!”
旅帅一听,哈哈一笑:“一般一般,泰山第三!嗯?怎么又是你这个瘪犊子!赶紧滚!”
那队正一听,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