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的到来,给桥下钓友们带来不少福利,眼福。但尘嚣日上,谈笑间也惊跑了水中的鱼儿,老一阵都不见有人钓上鱼来,而一整天都被这边钓获压着的对面钓友,却频频中鱼大有后来居上的意思。
等女人们给自家男人点上蚊香,收拾餐具一走,王野他们这边一安静下来,鱼群又进窝了,那一尾尾扭动妖娆的鲫鱼、筷子长的餐条,如期而至。顿口、上顶、黑漂,抬竿有鱼,好不热闹。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越发黑了。虎子说:“我们钓到明天早上五点半,就回家睡觉!”
樊楚生是位很好的学生,马上轻声询问这里面有什么说法道理,目光却死死盯着被夜光蓝灯照耀得发亮的浮漂。
这个问题,王野都知道:“鱼有四个开口高峰期,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凌晨二到五点。”
“噢,我说怎么这段时间鱼口这么好呢!”樊楚生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开口就是钓友间的术语,完全看不出这是头一次钓鱼的新人。
十一点一过,鱼就不爱咬钩上的食物了。满场五百多号人里,只有寥寥几人上间歇性上来一条,其他钓友都在反复上饵抛钩打窝子,迎接下一波鱼口高峰。
近些年里,台钓风靡中国,传统钓这种钓法虽然没绝种,却也岌岌可危了。三桥这么多的钓友里面,清一色全是台钓家当。王野抛竿提竿百多下,也没口,便洗了把手用毛巾擦干手,点了根烟。
却是他抬头观察桥沿外的夜空时,一人形物品从桥上被抛了下来,砸起大片水花。愣神间,已经有钓友破口大骂丢垃圾的人不道德了,俨然是以为遇见了往老运河里倾泻垃圾的无良市民。
而桥上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在上面大放厥词,跟桥下申讨的钓友们对骂起来。
樊楚生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起身走到王野身边小声说:“夜子,我看那东西,好象是个人。”
“我也觉得是个人!”王野起身让他报警,自己独自走上桥去。
刚才他愣神,只是常理上觉得不应该是人,可偏偏视觉判断感觉那就是个人。感觉和常理相互矛盾,让他难以判断,可樊楚生的话,立刻就帮他的感觉压倒了常理,说不定还真的就遇见了一起杀人抛尸案呢。
物体落水时溅起的水花那么大,可物体在水面上并没做停留就沉了下去,可见很重,应该是塞了砖头什么的。一但相信,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种种推论。
有些胆大的钓友看见王野上桥,也纷纷拿着夜光灯跑过去跟着看能不能帮上忙,震震场子也好。
桥上停了辆车,三人站在看见有人上来,也不怕。其中一人关上后备箱,三人站一起似乎想要跟来人对峙。三对十几人,也够胆气。
王野走进,问:“刚才丢下去的那是一人吧?”
此话一出,顿时就让跟着王野上来的钓友们心中一惊,不少后悔跟过来,怕怎么滴。
三人哈哈大笑,高个子调侃:“如果那是个人,我们会在这不跑?还会跟你们对骂?我们傻啊!”
“就是,当我们白痴啊!”
“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王野一想也是这个理,可偏偏直觉告诉他那物体实在太像人了,便没跟他们废话,只是假定他们不知情,也不打算让他们离开。
三人对视了眼,打架他们不怕,可等警察是万万等不得的。身上都背着打架斗殴的案子,见光死呢。何况老板让他们丢东西的时候,还吩咐了要快去快回。
“哥们,咱也是给人打工,那只是老板家老死的狼狗...”
“甭给我废话,等警察来跟他们说去!”
王野说完,身后的钓友们也起哄说什么往运河里丢垃圾要罚几千的款子之类的话。因为这三个人自己都说那不是人,所以他们也就不那么怕了。
“都给老子闭嘴!”一人骂道。
高个子看出王野是个带头的,玩味问:“哥们,完全不给面子?”
他们越这么做派,王野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暗自戒备起来表面却不加动容:“面子不是给的,是自己挣的。”
高个子一脚踹向王野胸膛,喊道:“动手!”
打蛇打七寸,高个子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脚,却被早有准备的王野半路伸手架住。
王野将这只腿一个上顶,欺生进去抬膝重重击在他档部,只一下就将这高个子废去了战斗力,倒地躬身捂着档连惨叫都说不出来。一般打架王野都不会下手这么黑,不过这群家伙符合他下重手的一切条件。
另两人已经跟王野身边的钓友们扭打起来了,钓友们虽然也奋力起脚反击,可局面还是处于下风,惨叫都是他们发出来的。双方攻击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两人身上挨了不少脚,却还是一声不吭继续打。而钓友们只要挨到一下,马上就惨兮兮的后退,还干扰到同伴们的火力输出。
这两人完全没想过王野能打过高个子,所以很放心将背留给了王野。面对这种情况,王野自然是毫不客气笑纳。走过去拽着长头发一把头发,往